急哭了,好不容易打开后,整张脸都躁红得不得了,扑到向斐然怀里:“有虫子。”
“哪里?”向斐然推她进去,目光环顾,以为是飞蛾。扎西的房子沿岸搭建,晚上开灯很容易吸引进各种飞蛾,赶不走,商明宝会吓到也是情有可原。
谁知商明宝却撩起袖子:“身上,身上有虫子。”
她细瓷般的胳膊被自己挠出了数道红印。
“痒,被子里有虫子。”商明宝说着,掀开睡衣领口,往里面看,觉得能看到小虫子乱爬的痕迹。
向斐然抓住她一双手:“别抓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不信我?”商明宝身上冒汗。
其实扎西和旺姆是这个村子里最有口皆碑的一户向导,虽然条件有限,但所有床单都清洗得勤快,二楼中庭的晾衣绳上就晾着呢。说他们床上有跳蚤,实在是很伤人心的指控。
向斐然仍是抓着她的手:“我跟你换一间,你睡我那里。”
“你的没有虫子吗?”
“我保证没有,”向斐然眸光和声音皆温柔:“刚刚已经试过了,不是么?”
商明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。
“如果你还不放心,我可以帮你把睡袋打开,你睡在睡袋里,不碰他们的床单和被子。”
“那不好吧。”商明宝迟疑着,“如果被看到,他们会不会很难过?”
向斐然抿起唇,掌心贴着她脸:“不会,我可以解释,你安心最重要。”
天人交战间,商明宝下了郑重的决定:“我还是克服一下吧……”
向斐然笑了一下,把她抱进怀里,拍着她的背叫她宝贝。
商明宝换到他那间,躺进他刚刚躺过的被窝中。因为是被他验证过的干净,所以她心里也无条件地安定了下来,那些似是而非的虫子似乎切实消失殆尽了。
向斐然关上门后,正碰上上二楼来晾新床单的旺姆。
旺姆刚想说话,见向斐然做了个嘘声的动作,便噤了口。等晾完床单下楼,旺姆才客气紧张地问:“向教授,她还住得习惯吧?”
她总把向斐然记成教授,“向博”她觉得拗口,怪怪的;向老师”又觉得不够体现他的厉害,于是便执着地叫他教授。虽然被纠正过多次,但旺姆不改口。
向斐然颔首:“住得惯,有劳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旺姆讪讪:“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千金,气质好得不得了!我真怕她睡不好,明天上山没力气。”
向斐然勾起唇:“不会,她只是有些认床。”
认床的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好,直到被电话叫醒时还觉得没睡够。
向斐然在电话那段沉声,底下垫着溪水隆隆:“不许再睡了,下楼去走一走,否则晚上失眠。”
商明宝穿了条瑜伽裤就下了楼,上身套着向斐然的黑色冲锋衣内胆,蓬头垢面。
院子里静悄悄,落到山脊的太阳将这里涂抹得黄亮。
仁央一字一顿地汇报,姆妈在做饭,爸爸带着向教授上山去了,而且很早就走了,已经去了两个半小时。
“他还不是教授呢。”商明宝蹲下身。
“哦。”仁央答,怯着双眼看她:“白玛。”
“哪里?”
她还以为哪里有白马。
“白玛是仙女的意思。”
商明宝挠了挠头,“我还好。”
“你是向教授的阿佳吗?”仁央问。
商明宝听到这名字就生气。上次PDF,也有阿佳的一份,到了学校,阿佳特意找到她面前看笑话。商明宝当场怼了回去:“唔好意思,我不像你,是活在PDF里的人,所以我不在乎。加油,PDF girl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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