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吵了一架,不欢而散,隔了两日,商明宝主动去和好。可是她毕竟忙,跟shena一起跑遍了全球珠宝市场和矿区,又要兼顾课程以及Wendy介绍给她的贵妇们,再难陪廖雨诺一块儿没心没肺了。
廖雨诺虽觉得天天蹦迪喝酒没意思,但习惯了每天喝到三四点的日子,虽厌倦,却觉是漩涡,抽身不出。戒断一阵,PDF里说她在家里失宠了没钱了,她便又穿着新高定、带着做完热玛吉的脸和刚捏好的新鼻子杀了回去。
宿醉第二天,廖雨诺偶尔会去陪商明宝听课,看她在速写本上画戒指。
“将来我结婚,戒指要戴你设计的。”她晒着教室窗口的阳光说,吐息中有酒味。
商明宝不嫌弃她宿醉的气味难闻,专心致志中说:“好啊。”
不过商明宝并不常设计戒指,她在自然中学到的功课如此繁复绚丽,以她目前的思路,还不能很好地凝聚在这小小的一圈田地上。她喜欢设计项链、胸针与表盘,研究最好的镶嵌工艺和金属骨架。
只是第二年廖雨诺生日,她终归是忙忘了,迟了一天送上礼物。也曾在Wendy的宴会上忙得焦头烂额时冲去警察局捞人,她酒驾,问她嗑药没有,她咬死说没嗑。在警局冰冷的长椅上,商明宝蹲下身,牵她的手:“cheese,你找点事做吧,好好上课,不行吗?”
她快被学校劝退了。
廖雨诺确实发奋上进了一阵,但她身边朋友太多,各人有各人的精彩,她好忙,忙到顾不及上课。听她母亲告知,她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绩点高达3.8时,她沉默着,说就是因为她出身够烂才这么拼啊。比不过,干脆不比了,维持着不被学校清退的成绩和出勤率,养活了一堆论文代写。
那年圣诞,商明宝没有收到廖雨诺的邀请函。
她起初没有发现,因为圣诞是她和向斐然的纪念日,等发现时去问,廖雨诺才笑笑说,请你你也不来,不请你不也现在才发现吗?没什么所谓的吧。
站在洛克菲勒中心又一年的伯利恒之星下,她仰首,懂了什么叫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少年游。
向斐然拥抱她,护着她的脸在怀里,告诉她,这不是她的责任。
春夏秋的美国郊野山林,一季有一季的美丽。在印第安纳沙丘上,看雁南飞,越过蓝色的冰碛;在黄昏时分的坎卡基河,看到萤火虫点亮暮色。在那里,向斐然给她找一种叫做疏花野蜀葵的花,浓密,馥郁,玫瑰色。他告诉她,这是美国最罕见的野花之一,只生长在这条河流的下游。
在天幕下,在野外旅行的最后一天,他和她摒弃时间,根据“林奈的花钟”设想,根据花朵绽放的时间,去猜测这时候正是白天的哪一个时段。
在奈厄布拉勒河的夜晚,黄色报春花河和德拉蒙氏雨百合盛开,向斐然为她朗读《仲夏夜之梦》,告诉她,这是他最喜欢的莎士比亚的作品,是历史上有关植物的最好的文学作品。
也曾在沙丘上看到响尾蛇。即使是在越野车里,商明宝也一动不敢动。
不可思议,在八月盛夏,他们的车停在沙丘路中间,曾一起看过了一场英仙座流星雨。这磅礴的雨落下时,商明宝不顾一切地去吻他,仿佛下一秒那如白昼般的天体碎片将带着炙热的高温砸向他们、融化他们。
在越野车的后座,前排的座椅被放至最小犄角。
夜晚的沙漠那么冷,但毯下的商明宝大汗淋漓。那晚他们都有些失控,在星空的穹顶下,她将嫣红的唇贴近他滚烫的皮肤,脸贴着,鬓角的汗湿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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