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吻从一开始就有浓烈的失控色彩。他们去了西五十六街,从出电梯开始便迫不及待地贴在了一起,互相扯下外套。
钥匙上的毛绒挂件来回晃荡了数次,锁孔才被精准插入。
门开了,顾不上开灯,一路跌跌撞撞从玄关吻至卧室,向斐然不再忍耐也不再克制,嫌慢,将她托抱而起,一边吻一边压到床上。
是因为喝多了,失控了,他才会幻听到商明宝的一声“老公”。
是因为喝多了,失控了,他才在第二声气喘吁吁的陌生称谓中,发现不是幻听,而是商明宝真实发出的声音,带着酒意、香味和热气的,带着鼻音的,纤薄颤抖的,好像压着什么巨大的情绪的。
是因为喝多了,失控了,她才会……这么叫他?
交往了整整三年,亲密深入何止上百次,她从未这样叫过他,最撩拨的是向老师,最让他难以抑制的是斐然哥哥,被他弄得疼了时是向斐然,哭起来时是混蛋。
她从没这么叫过。
“老公。”
向斐然怔住,从浸透了酒精和不舍的占有欲中,如被针刺般清醒了过来。
第71章
他猝然的清醒和冷静很明显, 虽然吻还停在商明宝的颌面上,身体亦很亲密地拥着,但呼吸的停顿骗不了人。
况且他的动作也停住了。
商明宝在他落在眼鼻间的啄吻中闭着眼, 起先仍觉得难耐迷离, 过了一会儿,喘息由急至缓,意识也缓慢回炉。
她的头脑间也有一根针,不比头发丝粗,可是冰冷地穿过时, 让她后颈发麻。
她猜不透向斐然的反应,穿插在他发间的指尖、贴着他脸颊的掌心都心虚地柔软了下来。
商明宝叫了他一声“斐然哥哥”, 佯装不解, 企图蒙混过去, 请他动一动。
向斐然闭眼亲着她的眼睫,喉结随着吞咽滚了一滚:“刚刚叫我什么?”
“刚刚……”
“是我听错了?”向斐然抚着她汗涔涔的脸。
商明宝抿着被他今晚吮得殷红微肿的两片唇瓣, 没吱声。他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温柔,也许她心里的没底和忐忑是她自己心虚多想了。
“我没听错。”向斐然亲着她的耳廓,沉稳而低哑地说, “你刚刚叫我老公。”
商明宝心脏一抖,竟觉得鼻酸, 当他此时的肯定是另一层意义上的肯定,不顾一切地交臂环紧了他的肩、他的颈。
她又小声地叫了一次, 剥离了一切微醺下的混乱, 莹润清晰的吐字,小心翼翼。
向斐然扣紧了她的腕, 与她十指交扣。
他没再说话,只深深地吻着商明宝, 让汗水顺着沉默紧绷的下颌滴在她雪白的颈前。
他不留余地,漆黑的目光有一股深刻的暴戾和发狠。
浪尖抵岸,强烈、彻底,意识空白,让商明宝只剩下不由自主的叫喊的本能。但她的唇被他的吻封住了,他的舌尖深深地抵入她的口腔,汲取她的津液,与她交吻,于是所有的声音便都成为了被封回火山的熔岩,只剩下颤抖,颤抖,隆隆,被封缄于口的地动之声回响在她身体的深处。
她始终没有机会再叫出第二次“老公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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