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高兴。”
商明宝觉得眼热,怕兰姨看出,将脸扭过去看窗外风景。
绿影翩跹,她睡着了,醒来时在兰姨怀里,车子已至市中心。
特护病房在单独的一栋,静谧的一隅,绿枝掩映红砖楼。在大厅做了严格的登记和核实,安保才放人。
电梯直升,商明宝的心要混着胆汁呕出来。
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麻烦、死缠烂打?她不是这样的人,如果他怀着这样的认知和眼神,她会让他知道她的果决与骨气。
赵叔敲了轻轻的两下门,传来一道声音:“请进。”
冷然的,沉静的,带一丝倦怠的哑。
商明宝蓦地将腋下的帆布袋抓紧。
赵叔拧开门,先进,兰姨后进。兰姨没关门,于赵叔层叠的肩膀脑袋间露出身后的半轮人影。向斐然漫不经心地抬起一瞥:“谁来了?”
兰姨和赵叔笑眯眯地各自往旁边错步,让出商明宝整个儿的身影。
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,脱下来的羊绒开衫挂在帆布袋的肩带间,两手攥着拳头——紧张的。
她一瞬不错地笔直看着向斐然,试图看出他是否有一瞬间下意识的觉得麻烦。
但向斐然只是抿着唇——比自然抿合的状态更用了些力,目光移不开,喉结随着吞咽滚动了一下。
向联乔转过脸,招呼她:“明宝来了?来。”他招招手,也不问她是从哪儿来、怎么忽然过来。
商明宝忍着眼眶的热,若无其事地到了床边坐下,牵住他的手,嘘寒问暖。聊了一阵,商明宝自诩应对得特别自然。向联乔称闷,要向斐然带她去旁边单间。
一扇木门,薄薄的墙,岂能隔音。商明宝随他脚步进入,听着一墙之隔兰姨的声音,她有烟火气,跟向联乔汇报山里的一切,哄他开心。向联乔点头听着,让她多说,顺便拿起遥控器,将电视的声音调得更响一些。
单间也有电视,壁挂的,下面一块漆成暗红的实木搁板。商明宝就倚在这块搁板上,两手撑着,半握边沿。
他们很久没说话,显得隔壁特别热闹。
兰姨说昨日上山摘果子去了,柿子还没黄呢。
他们久久地看着彼此,显得隔壁特别热闹。
新闻台说俄军在乌克兰打算再投多少兵力,进行了战线调整。
他们久久地看着彼此,谁也没开口。没有寒暄,也没有问候,没有开场白,也没有微笑。
商明宝的目光还是那么明亮,眉蹙着,渐渐地从莽撞过来的忐忑变成委屈和倔强。向斐然垂眸的目光也还是那么平静,左手食指一阵一阵地痛——刚刚看到她的一瞬间,正在削梨,被刀锋擦过,正流着血,被他面无表情地摁在掌心。
说什么呢?说什么,都会被向联乔和兰姨他们听到的。
她还不知道,他们什么都知道。
商明宝很浅地咬了咬唇。来错了,该走了,该天再说吧。她从电视机前起身,要去开门。还没触及门把手,另一只胳膊就被向斐然拉住。
商明宝心底一抖,那是命运在玩弹珠。
他很用力,没等商明宝反应过来就把她拉到了怀里,双臂圈拢着,将她压向门与墙的犄角之间,低头吻上去。
商明宝心里的不安山洪般泄了,变成眼泪,呜咽声被封在吻中,咸而滚烫的泪水交融进彼此的唇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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