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静静看着,到门外传来说话声,他摘掉耳机,躺回了被子。
“查房。”
沈屿澈轻松掐出一个中年男人应有的声音。
两名保镖不疑其他,开门让他进去。
沈屿澈甚至没关门。
他拿着文件夹径直走到床边,俯视着徐回周。
病房只开有床头一盏灯,照到徐回周脸上,连橘光都盖不住的苍白虚弱。
沈屿澈有一瞬间的迷惑。
太像了,徐回周不说话的样子,简直可以说是黎湛再生了。
他这才打量四周,没有监控,只有一只狗趴沙发上,一只废物狗,看到他也没有任何护主反应。
和黎湛又是那么相似了,黎湛交了三个废物朋友,最终被他们害死。徐回周养了狗,他的狗却眼睁睁看着他的主人去世。
随即他眉心狠狠揪了一下,宋出岭说陆溯昨晚守在医院,不会又和徐回周同睡一床吧?
很快又否定了。
徐回周被刺了几刀,旁边应该不能睡人。
沈屿澈撩开徐回周的病服,他腹部缠着厚厚几圈绷带。新闻报道说周方乾似乎是刺中了三刀。
不过废物永远是废物,刺三刀也没杀死徐回周。
沈屿澈放下病服,正大光明拔掉了徐回周的营养剂输液管,就着那个针孔,拿出他准备好的胰岛素,整整一管,全推进徐回周的身体。
他又有些生气,这种死法不能查出来,但却让徐回周在睡梦中去世,还不能毁掉他的脸,真是便宜他了!
沈屿澈收回胰岛素注射器,又把营养液插回去,还闲情逸致又环顾一遍房间。
突然注意到凤凰灯笼,他正要过去,门外传开保镖的催促,“医生,查那么久?”
沈屿澈便收回目光,合上文件夹离开了。
听到门关上的声音,daylight立即冲向病床,站起来双爪趴在床沿,着急又乖巧地舔着徐回周的脸。
徐回周开始冒冷汗了,他趁着思绪还清醒,摸出手机打了唯一保留着的通话记录,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“陆溯,救我。”
徐回周又回到了那片腐烂的、弥漫着腥味的地方了。
冰凉的软体动物缠绕住他的脖子,缓缓蠕动着。
他一动不动,背部紧紧贴住地面,屏息望着被层层叠叠树叶遮住的天空。
太阳似乎出来了,细细碎碎的金色光线透进来,但那温暖不属于他。
蛇的身体又滑又凉,带着死亡的气息,它无数次试图翻动他的身体,以便缠住它的猎物,瞬间绞杀。
他用尽全力,不敢离开土地,他知道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。
他不能死。
他还不能死!
这场无声的战斗持续到夜晚,蛇终于游走了。
周围彻底安静了,他才敢流眼泪。
他太害怕了,第一次见到同他手臂粗的蛇,又庆幸,还好不是毒蛇,否则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。
后来他发现了一种虫子,成群结队,靠着吸血解决体积胜过它们的庞然大物,存活在森林里。
在一个傍晚,他浑身涂满了虫子厌恶的黑色泥浆,故意引着又一条要攻击他的蛇,去了那片虫子栖息的草丛。
草丛安静了,他还是没出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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