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曲落,叶凉熙才从那种沉浸之态回神,抚掌连道三声好,“京地之人只道余公子有经商之才,我看在这抚琴弄弦上也是厉害的很。”
“叶公子谬赞了,”余枫言从琴后起身,在他旁侧的椅上落座,“不过是整日闲于府中无事弹的多了。”
“不必谦虚,那日我听那所谓多年技艺的歌姬所奏比公子可差的远了,”话音未落,叶凉熙觉出这般比较不妥,连忙道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余枫言摇头,知他快人快语,并无讽刺之意。
“我说错话,给公子弹一曲赔罪。”叶凉熙一拱手,动作轻快的跳起跑开。
久未摸琴,担心太过生疏,他指尖拨动几下试试手感,方才压弦稳音,正式抚曲。
都说琴音能显露一人脾性,此言果真不假,余枫言方才所抚之音沉稳泰然,像是山川,叶凉熙此时的琴音却更活泼轻灵,如同山中流水。
常乐不懂曲乐,亦能听出弹奏之法不同,旁的倒是不知了,只觉得好听。
叶凉熙很久没弹琴,此时摸到琴便顾不上其他了,一曲弹了个痛快,待过了瘾才想起旁侧听众,抬眼看他,“如何?”
余枫言未开口答话,只抬手抚掌,末了才道:“叶公子琴艺超绝,只是不知这是什么曲子,我好像从未听过。”
笑了笑,叶凉熙颇有几分自得,“我自己谱的,这还是头回在旁人面前弹。”
“哦?”余枫言诧异挑眉,“如此说来,当真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那小的岂不是也跟着沾光。”常乐适时插了句嘴,惹得两人发笑。
“那是自然,要听我一曲可是不易,你们今日好耳福。”叶凉熙半点也不谦虚,拨了下琴弦道:“干脆再给你们过过瘾。”
话音落,他再次抚曲,此次曲风与方才又不尽相同,节奏快上许多,听在耳中只觉畅快。
也不知是过谁的隐,叶凉熙一连弹了几曲,有时兴致来了还会哼唱几句。
他弹得尽兴,余枫言也听得尽兴,听着铮铮之音,心觉自己这往日里病气沉沉的院落也生动了许多。
“畅快!”最后一音落,叶凉熙笑容明艳,心中高兴得很,被父亲禁足半月的郁气散了个干净。
看他起身从琴后走来,余枫言示意常乐给人斟杯茶水,“我听的也极畅快。”
叶凉熙接过常乐递来的茶抿了口,觉得不烫,一口喝了半杯,才道:“弹这一回也算过足了半月的隐。”
闻言,忆起他方才所说琴被收之事,余枫言心中一动,道:“不若我送公子一把琴。”
抬眸看他,叶凉熙一笑,“谢过公子好意,但我不是弄不来一把琴,只是我爹那人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,带回去了藏哪儿他都能给我翻出来收走。”
余枫言摇头失笑,“令尊还真是……执着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我的日子不好过。”叶凉熙无奈摇头,而后又笑,“但也算我与他的相处之道吧,吵吵闹闹也算乐趣。”
叶庭伟爱管束他,也无非是小打小闹,有时候他偷偷摸摸跑出去玩儿,发现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。
他不想跟其他双儿一样嫁人,也没强迫过他,顶多嘴上念叨两句意思意思,从未给他说过亲事,他们家老爹,嘴巴硬,心底其实可软了。
余枫言看他神情,心起两分羡慕,父亲虽说因他身体之故多有偏爱,但两人平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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