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铺好床睡觉,侧过身闭眼,袁耀就笑,“嘿,脾气还大了。”
第二日去了越王府,越王妃还道:“袁夫人……你好像变了很大。”
从前头一直低着,半点不看人,也不说话,只会腼腆的笑。如今抬着头,时不时接两句话,越王妃还看清了她的脸。
肤色虽然不白,称不上美人,但带着一股麻利劲,一看就知道是个爽快人。
越王妃握着她的手道:“以后常来坐坐。”
袁夫人激动得说不出话,折绾就笑起来,“肯定来的。”
但接下来半个月她却是没有心思去越王府。江南水灾八百里加急进了京都,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。
折绾呆了好一会儿,才喃喃道:“竟然这么早吗?”
她只记得是年后,但现在才二月多。
那刕鹤春就要离开京都了。这是急事,一般第二天就要动身的。
可好几日后,关于他的任职却没有下来。折绾诧异的看着他每天忙早忙晚,她忍了好几次才过去问,“陛下派人去江南赈灾了吗?”
刕鹤春:“派了,是我的同僚。”
他说起这件事情也颇为头疼,“那几日我告假在家……”
他也是想去江南赈灾捞一份功劳的。但勋国公却举荐了其他人。
英国公宽慰道:“这一次……怕是不好赚这份功劳。”
他收到的消息多一点,小声道:“有人……闹事。”
刕鹤春其实还是遗憾的,“这也算不得什么,儿子总要去见识见识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,不然怎么往上面走?即便是日后爬上去,以后人人都有外派的经验,就我没有,恐会被人说道。”
英国公:“此事各处都有,你这一次没去成,下次也会有机会。”
但确实错失一次机会。刕鹤春对勋国公很是不满,“他在举荐其他人之前该跟我说一声。”
英国公:“陛下后来还问你来着,可惜勋国公那个老狐狸说你身子不好,高烧不断,怕是身子骨不行。”
这也确实是事实,这般的急灾肯定是不能等的。他道:“你还低烧,肯定不能长途跋涉,所以还是算了吧。”
刕鹤春恨恨道:“真是时不待我!”
但也立马回了都察院帮着做善后的事情。都察院在本朝因陛下器重,已经不仅仅是御史台的职责了,每次有这般的灾情,派往各地的官员里面必然有京都的监察御史。
折绾听完之后怔怔好久。
她喃喃道:“这就是可以变了。”
她变了,刕鹤春变了,那素膳就可以变,玉岫的小儿子也能活。
她欢喜的笑起来,“那你就好好休息吧。”
刕鹤春见她喜笑颜开好不气恼,“夫妻确实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
但他经过此事确实也沉稳一些了。英国公还把他叫到书房细细说了一顿。
“你如今也二十五岁了,有些道理该要明白。”
刕鹤春知晓他要说的是这次错过时机的事情,点头道:“是,儿子最近也在想。”
英国公感慨:“你啊,自小天资并不好,却很是勤勉。天不亮就起床温书,天寒地冻从不偷懒,小小年纪,却一直憋着一口气,我看着都提心吊胆。但你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,还觉得我偏袒你三弟,我便不敢轻易戳破你这口气,想着你如此勤勉总是好的。”
“后来你娶妻,进国子监,眼见性子松快一些了,我便想跟你好好谈谈,结果又碰上了你媳妇难产,你沉沦悲苦,我又不敢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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