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做错了呀,夫妻相守,哪里能厚此薄彼。”
玉岫气得拍桌子,“是啊,就有这么拎不清!”
而后又道:“但一家子人哪里是全坏的?我说句良心话,老二老三家还是不错的,明辨是非,要与三娘说说好话,也被老大家的打了。”
她拉着折绾,“你们不信我说的,还能不信阿绾吗?她这个人安安静静的,从来不沾染是非,她都看不下去了,动了大气呢。”
折绾这半年跟着玉岫出来走动,跟各家夫人也是打过照面的。她说话温和,做事大方,给各家还送过鲜花饼和上品的花,但碰见了也不过分亲昵,喜欢静静的坐在一边听众人说话,偶尔说一两句话还十分有见解,大家便慢慢接受了她的存在。
她确实从不说是非,碰见事情也沉稳得很,且还长着一张让人相信的脸——这般的脸,向来应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,她都要闹,说明事情还是很严重了。
折绾就点点头,一副后怕的模样:“我刚认识孙姐姐的时候,她一点气色也没有。后来我和玉姐姐寻了方子给她,天天吃药吊着,好不容易脸上有了些红润气,这回又被气晕了过去,大夫说……哎。”
便有老夫人感慨,“所以说,人善被人欺啊。三娘我也是看着长大的,虽然性子娇气一些,但心却好,是个纸老虎。”
丹阳一地,世族林立,这位老夫人也是世家女,在京都一辈子了,颇有位分,她都说了此话,哪里还有人质疑。
折绾就跟在玉岫的身后,瞧着她这里说那里哭,把事情越说越大,说得勋国公找到宋家老大人谈了谈,玉岫这才对外说病了,要养病。
她欢欢喜喜的道:“勋国公真要面子,我以为他会早点过来的,结果我都去过这么多夫人家了才来,这可不好办,该哭的地方我都哭了。”
京都有门有户的哪个也没能逃脱她一张拜贴。
折绾其实不太适合讲故事,她平铺直叙的将事情说了一遍,越王妃竟然也笑得前俯后仰,而后畅快的道:“你们这件事情做得极为爽快。”
她之前没跟玉岫打过交道。她虽然性子也爽利,喜欢说笑,但跟玉岫左右逢源不一样,她在外的时候不喜欢说话——这点跟越王一般。
如今却想让折绾为她引见玉岫,“我是真佩服她。”
折绾满口答应,“但她‘病’了,最近是不好见客的,怕是要过几日才行。”
越王妃就啧了一句,“阿绾,你还是太规矩了。”
果然折绾去宋家一说,玉岫直接坐着马车出了门。宋夫人十分尴尬,跟折绾道:“她就是这般的性子!”
折绾看着尘烟滚滚的马车温婉笑起来,“是,我很喜欢她这般的性子。”
宋夫人其实最开始想把宋玥娘养成折绾这般的,娴静大方,稳重良善。她叹息,“玥娘最近没给你惹麻烦吧?”
折绾揽着宋夫人,轻笑道:“我每来一次,您都要问问。”
不过这段日子忙着孙三娘的事情,倒是忘记跟宋夫人说莹姐儿。她道:“您知晓我家三弟想要接升哥儿去湖州的事情吧?”
宋夫人不知道。她诧异道:“还有这事?”
折绾点点头,“我以为三弟妹会跟你说的。”
宋夫人便气道:“她瞒着呢!这脑子不清醒的,胳膊肘往外拐,怕我不准她送孩子走。”
折绾解释:“看她的意思,她也是不愿意的。”
宋夫人:“她是个笨脑壳,刕鹤悯的要求,她最后还是会同意的!”
这倒是真的。莹姐儿最后还是被送去湖州了。不过这是一两年之后的事情,折绾没有太急着打消宋玥娘的念头,也不知道她和刕鹤悯的具体情况,不敢断定哪条路对莹姐儿好。
只能靠宋夫人去决定了。
宋夫人很是感激折绾,“你这是帮我大忙了,不然她敢上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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