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——我都想去。”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就有了这般的念头, 她说, “我有时候总在想, 大伯父和父亲的名字是鹤, 可大姑母的名字却是莺。”
一个是鹤,一个是莺, 名字就先有了谶言。
“大伯父的儿子是清川,父亲的儿子是清升, 我是姑娘, 便顺着大姑母的名字, 成了清莹。”
“——可我想,我和大姑母的莺和莹字, 为什么不能是鹰呢?”
折绾听得心里酸软又骄傲,道:“当然, 自然, 理所应当的,你可以做清鹰。”
莹姐儿就笑起来, “是啊,我可以做,所以我想出去看看。”
她说:“我自小看着的就是大伯母,就是素膳姨,还有周掌柜,蝉月姨,素兰姨——我看着你们,我就知晓,自己是没有错的。”
“想做,就去做好了。”
她不会后悔。她最怕的是她将来会不敢出门。
她还是喜欢跟大伯母说这些悄悄话,“人的喜好是很可怕的!”
“我跟着阿娘住几天,阿娘跟我说葡萄好吃,我就是不喜欢吃,吃多了,也会喜欢上几分。那我要是现在不跟着大伯母出门,将来说不得就不喜欢出门了。”
折绾很是欢喜,“你实在是聪慧,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最多想着哪里能多赚一文钱。”
莹姐儿闻言,就转身抱着折绾,认真的道:“我好心疼你啊,大伯母。”
折绾身子一僵,而后慢慢的松缓下来,露出一个快活的笑,“谢谢你,莹姐儿。”
不远处,太后和素膳站在一块看着,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,太后忍不住对素膳感喟,“所以说,人生在世,事事不定,你家姑娘当年也没有想到彼时的辛苦,今日也会被一个小姑娘安慰吧——真是好啊。”
素膳笑起来,“是,当年哪里想得到现在的好日子。”
她扶着太后往后院里去,道:“真希望将来一直都是这般好。”
太后就拍拍她的手,道:“即便是有不好,你家姑娘也是不怕的,所以,此生也无什么事情可以压垮她。”
人之成长,不就是如此么?
二月里,她们回到了京都。紧接着,英国公府便接了旨意,折绾要替太后去江南一带的寺庙为苍生祈福。
第一个寺庙便是闽南的南普陀寺。陛下已经颁发旨意去闽南了,让现任闽南知州袁耀督查此事。
等传旨意的太监一走,刕鹤春就跟着折绾回了苍云阁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低声询问了一句看似是废话的话,“你要去闽南?”
折绾点了点头:“是,旨意不是已经下了么?”
刕鹤春却定定的道:“你从未说过,你还想去闽南。”
折绾就笑了起来,“可我一直在做。”
刕鹤春怔怔一瞬,直到这时候才恍惚道:“是么?一直是为了去闽南?”
他以为她是做了个生意,而后越做越大。他承认她的本事,承认她的手段,却没想过,她还可以这般的胆大。
因为太过于震惊,所以他在此时此刻甚至说不出第二句话。
折绾却坚定的道:“是,一直是这样。”
刕鹤春只觉得耳朵翁鸣起来,缓了很久才又忽然道:“可是川哥儿怎么办?你这一去几年,川哥儿再过几年就要娶媳了——”
折绾:“你是他的父亲,难道不会操持一场婚事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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