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嘴甜,家里的长辈轻而易举就被她全部哄住,心甘情愿地被她支使着去这里去那里,带她做想做的事。
后来沈遥凌不再需要依靠别人,卖乖讨好的次数就越来越少,东叔当时还十分遗憾地抱怨过好几次,说她长大就不可爱了!怪她不撒娇,但其实心里还是非常疼她的。
虽然沈遥凌后来很少再使用,但哄骗长辈是她自带的天赋。
若是魏渔当真不把学生放在眼里,或是干脆不想承担一丝一毫师长的责任也就罢了,但只要魏渔在她面前仍以长辈自居,沈遥凌对付他恐怕只会无往不利。
沈遥凌眨了眨眼,神情变得有些忧郁,靠在桌上说:“老师,我遇到了大麻烦。”
“……”
听见这句话,魏渔已经不想往下接了。
但是偏偏,坐在桌对面的少女一脸哀伤,目光虽然没有刻意落在他身上,但偶尔扫过他时总是带着浓重的期盼,好像他只要伸出一根手指,就能将她拉出泥沼一般,这种眼神使人觉得,不说点什么实在是违背良心。
魏渔口舌艰难地运作,迟滞地吐字:“……怎么呢?”
他一脸痛苦,像是喝了一碗毒药,因为他完全不是发自内心地想知道那个麻烦是什么。
沈遥凌立刻把昨天王杰他们讨论的内容大概说了一遍。
关于未来、关于前程,烦恼说起来总是无穷无尽的,沈遥凌不想使魏渔感到太负担,尽力简化了些,只保留了最关键的信息——同学们觉得堪舆馆的前途没有指望。
魏渔听后,短促地冷嗤一声。
“只是这般?”
沈遥凌目光期待地望着他。
语气这么轻蔑,看来魏典学并未把这种苦恼放在眼里,一定能够轻易地解决。
魏渔确实气定神闲,半张脸都被长发的阴影覆盖,薄唇一开一合。
“那就苟且偷生,混吃等死好了。”
“啊?”
沈遥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魏渔的语气理所当然。
“有什么问题?”
沈遥凌试探着道:“可是,老师,我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指引,比如说,往后去哪里谋职才最有意义……”
说着说着,沈遥凌停下来了。
她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所在。
果然,魏渔满是不解。
突兀地问道。
“饭碗的事,要什么意义?”
“能吃饱,能活着,已经很辛苦了。”
“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。”
沈遥凌缓缓地闭上嘴。
是啊,她光想着魏渔才华横溢,内心里又很关照学生,却忘了,这个人恬淡无欲到了一种境界,旁人追寻的那些名利他根本不屑,也完全无法理解。
对他来说,确实只要能应付应付活一下就够了。
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他这样将自己的人生弃之敝屣啊!
沈遥凌有些头疼地想着要怎么换个方式和他接着沟通。
但她也知道,前途命运这种沉重的问题,不可能指望三言两语问出答案来。
即便是天才如魏渔也一样。
毕竟,每个人的抉择都是不相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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