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不再多看它们一眼,同时也抛弃了其它可能存在的兴趣。
他学过许多东西,大约都学得不差,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陛下对他露出不高兴的脸色,但他最后也全都放弃了。
他不能有喜好,不能有特点,旁人便会觉得他温顺,陛下也不会百忙之中突然因为他过多的性格而察觉到他的碍事、硌手。
他只在身边留下了剑,唯有此道他悉心钻研,因为他在很小的年纪便察觉了只有锋利的东西会使人受伤,会使外人不敢靠近他与母亲。
他的剑术讨得了陛下的欢心,也给他换来了他想要的结果。
旁人看轻他,到看不透他,到看见他就惧怕。
而他现在也已经知道了,那些人并没有他以前误以为的那样神通广大。他曾经将他们当做一生之仇敌,现在却发现,原来只需要十几年的训练,他们在他面前便变得卑小、懦弱、不堪一击,他甚至不屑于一顾。
公主封府之后他也离开了皇宫,单独住在宁府,仍保持着宫中的习惯,年节时母子两人也不能共度。
倒也不是什么禁忌,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如此,刻意提出要改,显得矫情,而且宁澹性情淡漠,规矩改或不改好似都没什么必要。
宁澹坐在火箱旁,看母亲剥了一个橘子,分了一半给他。
他出声道:“母亲,今年除夕,我到公主府过吧。”
宁珏公主缩回来一半的手停顿在空中,怔愣住。
“为何?”她问了句,声音有些凶,听起来像是拒绝。
但下一瞬公主眸中隐隐升起泪光,又问了句,“为何?”
要问为何,宁澹也说不清楚。
只是觉得,他该这么做。
而且,早该这样做了。
宁澹沉默着没说话,但也没改主意。
宁珏公主生怕吓到他一般,勉力地恢复平静。
短促而简单地应了一声,“好。”
宁澹点点头,没有久留,很快起身告辞。
原来主动说一句话是这么简单的事情。
他以前为什么一直没有做呢?
宁澹想不明白,他并不是一个擅长追责的人,无论是对旁人还是对自己。
有时他觉得他可能更像是手里拿着弓箭的猎人,只懂得追逐,不懂得回顾,可能他在外面跑了半天回来,发现家里的羊圈早已坏了,之前捉的猎物已经跑得一只不剩。
这个想象的画面让人发笑,但是宁澹有些笑不出来。
他很快进了自己的书房,翻找出一堆东西。
箱子里装得满满当当,大多数已经缠绕在一起。
最上层能看到的是一只装点心用的空了的小匣子,一小罐安神香,半捆没用完的包扎用的麻布,一封被雨水浸湿又烤干的皱巴巴的信,和半根丝巾。
被遮掩住的底下,还有更多精致的礼物,和写了很多字的信。
都是沈遥凌送给他的。
在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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