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有各种各样的摩擦矛盾。
若是事事计较事事小心,许多事情便做也做不成了。
对方也曾有无礼的时候,她也没提过。
彼此默认各让一步,省些力气。
沈遥凌拿了个烤饼对付吃几口。
她发现,四周有不少人正伸长胳膊打着哈欠,像是还没睡够就被叫起来的样子。
还有一些人比她来得还晚,一个劲地给喻绮昕赔罪。
喻绮昕的规矩是卯时集合,日日如此。
而她自己也是以身作则,日日都在卯时之前到了。
所以虽然有人叫苦,但是也没人不服她的。
今日却拖拖拉拉少了这么多人。
也难怪喻绮昕身边的婢女生气。
主子这般勤恳负责,手底下却全是闲散游兵,自然是替主子不值。
沈遥凌垂眸没说话。
这些来迟的人,大部分应该是昨日没有用解药的。
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,驿站门大开。
一名僧人进来,说是刺史有请。
这神神秘秘的燕州刺史终于要露面了,众人都提振精神朝外走。
结果,被直接引向了石檐塔。
石檐塔在白天看少了几分神秘,看上去只是一座造型精美新颖的建筑。
僧人停下来,转身对他们道:“刺史大人在上层等候各位用餐,但塔中地方狭窄,在诸位之中,只能邀请一部分人与刺史同席。”
众人面色都不大好看。
不过大多都是年轻学子,一时也拉不开面子为了这个吵起来。
况且,大多都觉得自己会被选上。
那僧人便开始选人。
先点了魏渔。
魏渔是此次出行带队的官员,先邀请他倒也没错。
然后点了宁澹。
宁澹抱着剑,冷漠地往旁边走了一步。
又点了数人,其中包括沈遥凌。
点完后,那僧人一躬身。
“请诸位去往最高层塔。”
喻绮昕的面色瞬间不好看了。
不过她极少说什么难听话——身边自然有人替她开口。
果然她身旁的一个学子愤懑喊道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!刺史难道未对你安排清楚不成!”
没点喻绮昕的名,却是为了喻绮昕出的头。
喻绮昕身为尚书令之女,刺史合该要礼遇的。
僧人又一合掌。
“各位施主请见谅,是否同席只看缘法,不论其它。”
嗤,缘法。
搬出这玄而又玄之说辞,旁人自是不再好反驳。
若心里还有怨或不满,也只能记在那些被选中的人身上。
沈遥凌倒没在意旁人的想法。
扫了一眼周围,与宁澹互换了一次眼神。
几乎都确定了,这些大部分是今日起迟的人。
也就是昨夜未用解药之人。
有趣。
这燕州刺史究竟什么来路,与这瓦都里教又有什么关系。
吃他一顿饭,竟还要先检测“忠诚度”。
沈遥凌跟着领路的僧人提步进入塔中,一层层绕着石阶上去。
那样长的阶梯,那僧人走得大气不喘。
边介绍道。
“整座塔全都由石头制成,身处塔中,就身处于瓦都里的庇护之中。”
又是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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