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,他体力一般,长时间下来身体吃不消,腿上的旧伤和胃出血复发,迫不得已再次休假,所幸积攒的假期不少,再撑两个多月兵役就结束。
他住的是首尔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特种医疗中心,此地专门服务于高干、外宾、知名人士、社会主流人群,医疗服务高端、尊贵、优质。
病房里,堆满了鲜花水果。认识的人都来探访他,其实很多人跟他关系不怎么样,只是见过几面。
李洙赫说他服兵役跟渡劫似的,遇到了各种牛鬼蛇神。
“洙赫,”他忽而道:“我们认识多少年了。”
“具体算的话,”李洙赫坐在床边,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回忆着说:“十四年了。”
他跟权至龙尚未成年时就认识,但彼时只是点头之交,并未成为好友,BIGBANG不红的时候,到处赶通告,只要有露脸的机会就上,他亦然,是个无名小卒,又心高气傲不肯靠家里接济,于是到处走穴,日子过得又累又苦。
受了大同小异的冷眼欺辱,他们逐渐变得亲近,发誓一定要火。
他非常佩服权至龙,天赋罕见不用说,坚韧的心性亦少见,只要决定去做的事,就没有办不到的。果然,不出一年,对方就携组合火遍大街小巷。泼天的名利财富,纸醉金迷,也让这个好友有段时间迷失了自己,他看着对方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,似是而非的黑料层出不穷,
彼时他自顾不暇,陷入男女感情纠葛,二人再次走近的时候,心里都藏了不少事。
他习惯跟人保持一定距离,哪怕关系再亲密,权至龙深知这一点,于是相比BIGBANG的几个成员,跟他真正相处的时间要少许多。他平日甚少在公众前透露二人的关系,若媒体记者问起,他说得讳莫如深,并不想蹭GD的名气。
“我想见行欢。”人脆弱的时候,就期盼看到心底最想见的那个人。
听到这句,李洙赫削苹果的手一顿,长长的果皮断了,他叹息了声。“你跟我打感情牌呢。”
太心机了。利用情分叫他做事。
权至龙扯嘴笑了笑,笑得酸涩。他真的很喜欢行欢,比想象中还要喜欢,否则不会过去了一年多还惦记着她,这一年多,他尝到了想念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的滋味。
跟往常大差不差,赵行欢早上八点醒了过来,看一眼手机消息,有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,时间显示凌晨三点打来的,她懒得回拨过去询问是谁,只当打错了。
李洙赫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kkt消息:“行欢,至龙生病住院了,腿和胃情况都不太好,你要不要去看望下他?”
消息紧跟着一个地址定位分享——首尔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特种医疗中心。
她第一反应是不去。但想起她过敏那晚,权至龙火急火燎地开车带她去医院,替她跑前跑后,不去看望他,心里过意不去,觉得欠了他人情。
房间里只有权至龙一个人,但室内并不空旷,因为鲜花水果堆的到处都是。窗外是风景宜人的花园,他侧目望去,神色木然,觉得空气中的药水味让人头晕寂寥。
听见脚步声,他偏头,静静地看着来人走进病房。
“前辈,你好了点没有?”赵行欢站在他床边,微笑着问。
不过一句话,权至龙就觉得空气中的药水味淡了点。他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女孩身上,一直以来的骄傲这一刻似乎土崩瓦解。
这个圈子小,想打听她的事并不难,身边还有人提及她,各种夸她,但他会刻意回避,不想听她的消息,更不会打听她的事。“你能来我很高兴。”
“我那天过敏,是你帮了我,谢谢你。”赵行欢平视他眼睛。
他就这么看着她,不开口说话,可许多话还是从他浅色的瞳仁里流露出来。赵行欢迅速低了下头,接着抬眸道:“对了,我给你带了这个。”
她从包里翻出一本书,放他床边,是帕斯卡的《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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