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呼啸,银装素裹。
入夜后,矗立在风雪中的巴黎大剧院灯火辉煌。
暖光穿透彩绘玻璃窗,朦朦胧胧地照亮沿街道路,似乎温暖了严酷的冬夜。
从夜间19点开始,一辆接一辆马车停靠在剧院门口。还有半小时,《剧院幽灵》将准点开演。
观众们无视寒冷地鱼贯而入,期盼着欣赏一场视听盛宴。
布兰度昨天下午抵达巴黎。衣食住行都由埃里克提前预订安排好,她只要准点出门就行。
今夜,却是独自离开酒店来到剧院,一个人拿着门票进入VIP五号包厢。
埃里克去哪了?
布兰度不清楚。
两人说好的是“31日晚上剧院再见,一起畅游剧院”,也就是要分别入场。
五号包厢在两楼,这间房大到足以容纳十人同时观赏演出。
华丽的巴洛克式装潢,以深海之蓝与群星之金为主色调。
海洋与星空相互碰撞,在壁灯与吊灯的错落光线下,光与影在造型夸张几何浮雕上波折流转。
踏入五号包间,宛如进入一个迷离奇幻的异度空间。
布兰度环视一周,不着急落座。
习惯使然,她先敲了敲两侧的面墙,没发现墙后响起空洞感的回声。
包厢正对舞台方向悬挂着两大块丝绸帘幕,它们被拉开了,以挂钩固定着。
一旁预备好了望远镜,便于观众在有需要的情况下欣赏舞台细节。
布兰度调整望远镜的角度,扫视这场演出所在的「玫瑰厅」。
从一楼到三楼都没有看到烛台,所有照明都使用了煤气灯,是统一铺的暗管。
包厢内也一样,但桌上留了未燃的蜡烛与火柴以供不时之需。
观众们陆续入场,距离演出还剩五分钟,几乎座无虚席。
但五号包厢很安静,仍只有布兰度一人,不见埃里克的影子。
布兰度收起怀表,若有所思地眨眨眼。
极小的概率是某人遇到突发事件迟到了,更大的可能是他会用不寻常的方式出场。
想来也对,如果是正常观展,何必一开始就说等到剧院再见。
布兰度好整以暇地靠入软椅,倒要看看幽灵先生将会如何出场。
19:30,大幕拉开,歌剧准点开演。
从18世纪末开始,惊悚、悬疑、奇幻等主题的文艺作品在西欧越来越受欢迎,这股风潮估计还能持续数十年。
这与工业化、城市化的推进息息相关。
大量人口以倍速涌入伦敦、巴黎等大城市。
在几十年间,城市发生人口大爆.炸,构成了满是陌生人的社会。
原本熟悉的几十年不变的乡村熟人社会结构被打破了,大城市的人际关系愈发疏离,难以找到归属感。
浮华之下,争名逐利,勾心斗角,犯罪率显而易见地飙升。
人们喜欢观看罪案与超自然题材的作品,一部分原因是能从中找到反映城市异化人性的共鸣感。
布兰度提前了解了今夜演出的剧情梗概,但看平铺直叙的文字概述与观赏情绪饱满的现场演出,两者的感觉截然不同。
哪怕她不是歌剧爱好者,也被演员们的精湛唱功与栩栩如生的舞台布景给吸引了。
剧情节奏紧凑,大约十分钟就进入第一波令人屏息凝神的刺激环节。
舞台上,主角托尼走入即将拆迁的剧院,来到预订的包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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