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并不代表就好了,杨意心还在抽泣,眼泪流个不停,发白的嘴唇眼泪沾湿,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牧靳呈的颈间,嗓子里呼噜着气音。
“别哭了。”牧靳呈力度很重,语气也不轻,眉心紧紧蹙起,“再哭就自己等死。”
他按摩着杨意心精瘦的腰肢,汗津津的皮肤被摁出一个个肉窝,浅红的指痕渐渐晕成深红。
这是杨意心的老毛病了,悲伤到极致就会呛气、痉挛、窒息。
牧靳呈只见过杨意心这样过一次。
当时是牧靳呈的生日,他不想回家又拒绝了聚餐的提议,杨意心知道他不喜欢热闹,于是把人带回家,在路上买了个小蛋糕,打算假公济私,在家里和牧靳呈过过二人世界。
也是在盛夏,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,杨意心拉着牧靳呈去了蛋糕店,按照自己的审美在牧靳呈的注视下买了一个小蛋糕。
“我不喜欢那个。”少年人正是变声期,声音偏向低沉,依然有几分稚嫩的干净。
“我喜欢啊。”杨意心一边给钱一边笑,单调的蓝白校服衬出与牧靳呈截然不同的清爽,被晚风扬起的发丝都是泛着温柔。
牧靳呈问:“谁过生日?”
“你过生日啊,但是是我给你过嘛。既然是我给你过,那蛋糕就得我喜欢啊,反正蛋糕都要吃进嘴里的,我高兴的话,祝福肯定比蛋糕让你高兴嘛。”
牧靳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歪理。
他们一起走回杨意心的家,在路上牧靳呈特意问过方不方便,杨意心说方便。
这几天妈妈出差,爸爸今天又加班,屋子里没人,再没有比他家更适合的地方。
所以谁也没有想到会撞破不堪。
他们推门进去,与沙发上交缠的人面面相,蛋糕从杨意心的手里的掉落碎成烂泥。
四目相对,交叠的男女,不堪入目的凌乱,以及僵冷到极致的空气都化成冰刃朝只有十七岁的少年涌来。
杨意心突然捂着胸口蹲下,瞳孔涣散,脸颊迅速变成猪肝色,缺氧痉挛的样子吓坏了在场所有人。
眼泪于少年人而言是不能示人的脆弱面,所以那时候杨意心没有哭,眼眶布满红血丝,嘴唇咬到泛血的程度都没有流出一滴泪。
只是紧紧攥住牧靳呈的手。
———一如此刻。
时光交错,模糊了记忆,扰乱了心绪。
当年倔强到不肯在人前有丝毫示弱的人,仅仅是因为得知牧靳呈有过别人便濒临崩溃。
杨意心疼得呜咽,坐在牧靳呈怀里也不老实,脸上又是泪又是汗,微张的嘴唇流出了唾沫也不知道,脸埋在男人胸膛蹭了蹭,毫无形象可言,但那张脸依旧漂亮。
他难过得糊涂了,牧靳呈可没有,压着火气质问:“你能不能别这么邋遢?”
说做饭也不做,来客厅半天了一口热水没喝上就算了,莫名其妙发展成这样,还把口水往他身上弄。
以前杨意心爱干净快到洁癖的程度,如今竟然成了这样。
牧靳呈侧眸看向怀里的人,对上杨意心虚弱的眼神,眼里异样的炽热让牧靳呈眉头更紧几分。
“牧靳呈。”杨意心勉强缓过来,嗓子哑着,嗓音很是难听,“你……心疼我了,对不对?”
牧靳呈见他都有力气说话了,一把将人推开,拿过茶几上的纸巾给自己擦拭。
杨意心软绵绵的,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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