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呕停止,杨意心缓缓抬头,牧靳呈漠然冷酷的脸上出现嫌弃的神色。
二人就这么对视片刻,牧靳呈蹙眉开口:“你睡个觉都能发什么疯癫?”
杨意心的眼睫上挂着生理泪水,随着眨眼从脸颊滑下,“你……”
开口才感觉到喉咙痛的不行,话都说不出来一句。
刚刚又吐过,胃液浸过嗓子又是一阵火辣辣地疼。
牧靳呈脸色难看,将小桌上的纸盒扔给杨意心,冷言讥讽,“杨意心,你可真行。”
哪有像他这样的绑匪,不仅折磨别人,还把自己的搞得没个人样儿。
纸盒砸在身上是痛的,眼前的人是鲜活的。
———梦没醒。
杨意心顿时咧嘴笑起来,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,就算那张脸再好看,也不再称得上漂亮。
牧靳呈的眉头蹙得更深了,“滚去洗漱,下楼吃饭。”
杨意心拖着发虚的身体下床,出了一身汗,身上黏腻腻的,双脚沾地踉跄了几步才扶着墙站稳。
头脑发晕,四肢无力,只能说恶心感好了一些,想到牧靳呈在楼下等他,又有了力气进洗手间洗漱。
杨意心站在洗手台前,镜子里的人简直和鬼没什么区别。
脸色白到泛青,眼下挂着沉沉的眼袋,看上去像几辈子没睡个好觉,眼泪鼻子糊了满脸,头发乱糟糟的支棱着,最狰狞的是他脖子的掐痕,又深了几个度,深红发紫,嘴角的咬痕结痂边缘有些泛黄。
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,把领口往下拉,目光忽视自己抓挠的痕迹,抚摸着淡掉的咬痕,脸上显出遗憾的神色。
这么快就消失了,应该让牧靳呈再咬深一点的。
他低头洗脸,注意到重新包扎过的手臂。
纱布干燥,结口平整,包得妥帖好看。
水哗啦啦地流着,冰凉的触感漫过手指,一捧捧水将他脸上的污秽洗掉,露出漂亮的皮囊。
水珠打湿纱布边缘,让杨意心惊醒过来,赶紧把胳膊放下去,避免再把纱布打湿。
“你真开心。”
杨意心抬头看向碎掉大半的镜子,里面是阴恻恻的自己,无数裂痕将他的脸分割,像一个个狰狞的刀口,支离破碎。
“我不应该开心吗?”杨意心炫耀似地抬起手臂,“牧靳呈给我包扎的,他还留下来照顾我, 他心里有我。”
镜子里的人跟他一起举手,同频率的晃动手臂,“得意什么?我也有。”
杨意心的笑容僵在脸上,嘴角缓缓放平,“你为什么会有。”
“还能为什么?牧靳呈也照顾了我。”笑容转移到镜子里的人脸上,只是眼神仍是森冷的,“他心里也有我,又不是只有一个你。”
“你胡说!”杨意心生气,无数水珠顺着清瘦的脸颊往下淌,“他心里只有我!不然为什么不逃!”
“是他不逃吗?”
“是他逃不走还是真的不想逃?”
“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杨意心怒火中烧,“你放屁!你撒谎!你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你觉得他心里有你?”镜中人的面孔随着杨意心的赤红的瞳孔渐渐扭曲成可怖的鬼脸,黑洞的眼球淌下红血,“他的心里有无数人,你别忘了,如果没有你的出现,他已经订婚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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