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靳呈冷笑一声:“怕我?挺好,至少不是装失忆不认识。”
他抹去杨意心鬓角的汗,“杨意心,说话,别逼我把你对我那套再还给你。我没有摸过雕刻刀,下手没轻没重,可做不到像你一样留下痕迹又不见血的。”
杨意心闭了闭眼,下颌痛得要碎掉,心脏阵阵发紧,双腿快支撑不住身体,艰难地从嗓子里逼出几个字, “你想……干什么。”
“你觉得我想干什么?”牧靳呈反问。
杨意心答不出来,消瘦的脸颊开始泛红,是牧靳呈重力挤压着皮肤的缘故。
“分开五年是不是让你对我有什么误解?”牧靳呈把人抵在墙上微微松手,手指顺着杨意心的脸缓缓下移,虎口严丝合缝地贴上颈部动脉,宛如兽爪,稍稍用力就能拧断猎物的脖子,“以前我就睚眦必报,现在也是。”
他低头靠近杨意心,带着烟气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,如愿看到杨意心的惊恐和害怕,还有退无可退的无助。
“你关我一个月,又欠我五年。”牧靳呈极力克制着情绪仍难掩狠戾,“这些烂账一笔笔算。”
爱恨入骨,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两不相欠。
第35章 矛盾体
杨意心被带回病房关起来,限制自由,切断一切与外界联系,和他对牧靳呈做的事儿一模一样。
病房只有护士和医生进出,给杨意心输液、检查、监督他吃药。
狂躁期转为抑郁期,杨意心肉眼可见的颓靡下去,天天躺在床上不是发呆就是睡觉,好几次护士进来看到他倒在地上,目光涣散呆滞,清泪从眼角滑下,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哭。
杨意心再瘦也是一个男人,护士们挪不动他只好叫来医生把他抱回床上。
他像一个无骨的人,身体没有力气和支点,任由别人摆弄,每次吃药需要护士叫很久才能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,身上的钝感很重,每天流泪,眼皮红肿着,饭也吃不了多少,两三口就饱了,吃多了还要吐。
医院给了杨意心最好的待遇,好吃好喝伺候着,也安排了心理医生帮他,可效果不佳,人非但没有胖起来反而更瘦一些。
牧靳呈一周没来医院,在忙一个竞标一直连轴转,直到今天才圆满搞定这件事,推了庆功宴直接往医院去。
“医生说杨意心的情况不乐观,”卢召一边开车一边战战兢兢汇报,“液输着,药吃着,但……他抗拒心理辅导。心理医生天天陪他待在病房,但他一句不说一句不回,空闲的时间除了发呆就是流泪,现在只有90斤了。”
牧靳呈一直闭眼按着胀痛的太阳穴,闻言眉心一蹙,睁开眼,“他闹绝食?”
卢召说:“也不算是,他吃不下东西,吃两口就不吃了,多吃点会吐。医生说这是进入抑郁期正常的反应……”
“正常?”牧靳呈抬眸,冷冷看向后视镜,“他的双相得了五年,不是到今天才有。我不信他过去没有抑郁过,至少我见到他的时候不像现在这样。”
“……”卢召不敢搭话,默默提速,很快到达医院。
此刻是晚上十一点,住院大楼里静悄悄的,灯关了一半,大厅宽敞,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,在幽静的夜里有隐隐的回音。
牧靳呈坐着电梯上楼,靠近病房时放轻了些脚步,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