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这些吃完了。
杨意心咽下最后一个煎饺时,起身收拾碗筷,命令杨意心把桌子擦了。
寄人篱下总是低人一等,杨意心撑着桌子站起来:“抹布……在哪儿?”
牧靳呈在厨房刷碗:“自己不会找?需要我递你手上?”
杨意心撑得慌,慢吞吞地往洗手间走,看到在墙上挂着一排毛巾,他估摸着黑色是抹灰的便抬手取下,挂钩让他的手臂僵半空。
———那是一个木雕,上面刻着大笑的表情。
记忆纷乱回笼,杨意心把所有毛巾摘下,一排挂钩暴露出来,每个都是木头的,上面雕着不同的表情,有哭有笑、有可爱也有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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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牧靳呈,这个送你。”杨意心递给牧靳呈一个小玩意儿。
牧靳呈看了一眼:“这什么?”
杨意心挺得意地说:“挂钩啊,你可以贴在桌边挂东西,也可以贴在墙上。”
牧靳呈:“不用,丑。”
杨意心习惯了牧靳呈的口是心非:“那你还我。”
牧靳呈没给,低头写卷子假装没听到。
“我爸爸不准我玩雕刻,把工具给我收走了,我偷偷在被窝里刻的!我最近在练习表情,你可以攒攒,等攒够十二个的话……”
牧靳呈问:“就怎样?”
杨意心看了一眼四周,同学们各自做自己的事儿没人注意他们,于是笑嘻嘻地小声说:“就可以得到一个亲亲。”
牧靳呈笔尖一顿,在试卷留下一道墨水痕迹,抬眸看向反坐在椅子上冲笑的人。
“怎么啦?”杨意心问,“你不愿意?”
“好。”牧靳呈说,“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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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上的挂钩一共是六个,杨意心做这种小物件儿很快,每天晚上在被窝里做好一个第二天带去学校,当着同学的面光明正大交给牧靳呈。
大家以为只是同学之间的小礼物,没人知道小物件儿背后属于他们的暧昧约定。
只是牧靳呈没等到杨意心把后面的挂钩做好,少年约定落了尘埃,推迟五年仍遥遥无期。
杨意心不敢轻易回忆从前,那些画面像毒药一样侵蚀五脏六腑,疼得他病入膏肓,唯死才能解脱。
他没想到牧靳呈还留着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,更没想牧靳呈会使用它们,只要拿毛巾就会看见,睹物思人,那个食言绝情的混蛋天天出现在眼前。
剧烈的疼痛从心脏蔓延,迅速传遍全身,疼得杨意心直不起腰,抱着一堆毛巾蹲在地上,脸色煞白,冷汗直冒。
牧靳呈见许久没出来过来看他情况,见杨意心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样子,神色一凛,蹲下问:“你又怎么回事?”
杨意心一把拽住牧靳呈的手臂,汗津津的手臂迸出青色的血管,难过到极致反倒是哭不出来,嗓子卡住似的发不出声音。
牧靳呈见他怀里的毛巾便明白,想扶杨意心起来但人不配合,哀切的双眼含着泪光,于是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杨意心一手攥着毛巾一手拽着牧靳呈的胳膊,艰难地咽了咽嗓子,哑声开口:“你……先前说不要提以前。其实……你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以前,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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