劲儿围着主人跳。
杨意心把碗放在地上,顺势蹲下去看着橙子疯狂进食。
客厅里的空调被牧靳呈关了,两扇窗户大敞,清新流通空气吹走了封闭一晚的沉闷压抑。
锅里的小馄饨翻滚着白花儿,牧靳呈把切好的菜扔进去,回头时刚好风吹起窗帘一角,飘扬的帘幔灵动画面,晨光落了一片在杨意心的发丝上,他蹲在小狗旁边,依旧沉郁,但状态平和,手指捻着橙子的毛发拧成一小一条的绳状。
牧靳呈不转眼地看着这一幕,直到锅里的水沸腾溢出来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,杨意心都抬眼看过来,他才去处理。
馄饨摆上桌,牧靳呈让杨意心过来吃饭。
橙子吃饱了,小肚子圆滚滚,舔了舔嘴巴,又闻到饭香跟在杨意心脚边,看着他吃饭。
“……”杨意心看了它一眼,对上圆溜溜的眼睛,倒是想起来把狗关进厕所拉粑粑。
牧靳呈就看着他忙进忙出的,又折腾一阵才在饭桌坐下来。
杨意心舀了一勺小馄饨,吹了吹热气,先喝一口汤,慢吞吞吃东西,像只小猫。
牧靳呈一直盯着他,视线难以忽视,让他不得不抬眸对视。
二人对视片刻,橙子在厕所里哼哼唧唧用爪子挠门。
杨意心咽下嘴里东西,想到一个忽略的重要问题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牧靳呈递纸巾给他,“你的密码并不难猜。”
生日,分别,重逢,一个个试下去总有对的。
杨意心没接纸巾,怔怔看着他,“牧靳呈,你昨天说,你没有未婚妻。”
“嗯,大学同学,她有男友,订婚不过是互惠互利。”
杨意心不明白。
“就算你不出现,仪式也不会顺利举行。”牧靳呈一直明白杨意心想的什么,轻而易举破了他心中阴霾,“你不是风浪中心,最多算顺水推舟。”
杨意心的鼻腔涌上酸楚,情绪说来就来,很快眼眶湿润泛红,低头喂给自己一口馄饨,“……你之前,为什么不说。”
“为什么要说?”牧靳呈也有了些情绪,“到底是谁不辞而别?是谁当缩头乌龟?”
杨意心咽了咽,嗯了一声,掌心蜷缩又松开,反复好几次,话到嘴边说不出,直到牧靳呈的纸巾碰上嘴角。
他抬眼,湿润的眼撞进男人深邃如海的瞳孔。
“牧靳呈。”杨意心一把握住近在咫尺的手臂,鼻息急促,“我们……现在算什么呢?”
牧靳呈没有回答,只是深深注视他。
杨意心的蛮劲儿又回来了似的,紧紧抓着牧靳呈的手腕,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迫切回视,“算……算情侣吗?”
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。
“———你照顾我,还帮我这些,又……又随意进出我的房子。”杨意心杂乱的心绪渐渐清明,风吹雾散,一切尘埃落定,羁绊纠缠急需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。
“牧靳呈,我们这是在谈恋爱吗?”
不知何时厕所里挠门的声音也停了,屋子里静悄悄的,洒在地板上的阳光渐渐有了炽热的温度,轻扬的白纱让光影忽强忽弱。
隔着不足一米的距离,牧靳呈将杨意心瞧得很清楚,乌黑的眼睛亮起微光,像被乌云掩盖的太阳努力冲破阴霾。
他轻柔擦去杨意心嘴角的水渍,平静道:“不是。”
杨意心眼中的光像破掉的泡泡,倏尔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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