坂口安吾在经历了几天的悲痛之后,总算缓了过来,在这期间他们给莱伊打了无数个电话,却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。
“莱伊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,织田作。”一身黑西装的坂口安吾看了看手表,皱眉问道,“时间快到了。”
“完全不行。”织田作之助皱眉合上手机,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“他现在估计在科考船上没有信号,太宰这家伙……”
“他应该是想要保护莱伊,才故意把他支开,毕竟这样的事情……心软的他肯定无法接受。”坂口安吾看似冷静地分析,不知不觉手已经捏成了拳头,“但,如果没有来参加葬礼……他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
“太宰,还真是个屑男人。”
“好了安吾,先进去吧。”红发青年拍了拍挚友的肩膀,“该送太宰最后一程了。”
青年就此止住话头,他推了推眼镜遮掩眼底一闪而逝的悲伤。
如果不是太宰捡到他,他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这群朋友,而在港口Mafia孤独地展开卧底活动,这个时候,或许应该已经叛逃了。
他真的很珍惜这段友谊,所以在生离死别的时候,才会这么难受,更别说与他们关系更加亲密的织田作之助。
别看织田作没多少伤感的情绪,这些天他放下了全部的工作,一个人在lupin酒吧喝酒的样子,是形单影只的孤独。
太宰,是他们的挚友。
教堂里的人不多,港口Mafia的重要成员悉数到齐,正中间摆放的是鲜花簇拥下的黑色棺椁。音乐庄严而哀伤,所有人手拿白花,身着黑西装行注目礼。
司仪一条一条地宣读着太宰治的生平记事,就在这时,教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撞开,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大门口。
所有仪式不得不终止,所有人都望了过去,入目是一个扶着门框的厉鬼,他好像刚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,人虚弱无力,凌乱鸢色的发丝衬得他狼狈而落魄,身上弥散着名曰绝望的自毁情绪。
所有人都认出了那个人是谁,现场一片哗然,那正是这场葬礼的主角,所有人哀悼的对象。
“太宰……?”织田作之助试探开口。
“你这个混蛋果然没死!”中原中也丢开白花,他愤怒地想要去拽这家伙的衣领,却被这滑溜溜的家伙躲开。
那个少年没有说话,在所有人瞩目下,沉郁地一步步靠近正中心的棺椁,脚步最终停留在离它不远的方寸之地。
“是,我一直都没有死。”几天滴水未尽的少年开口时,声音是撕裂一般的沙哑,“我被一位魔法少女保护了起来。”
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,魔法少女,是他们之前说的那个魔法少女吗?
“骗人的吧,骗人的吧……太宰,你告诉我!”织田作之助的情绪瞬间崩溃了,他大步上前,推搡了一下少年的肩膀。
而本就虚弱不堪的人,跌坐在地上,仰头靠在棺椁上看着自己的挚友,嘴角勾起破碎的笑容旁划过晶莹的泪水:
“织田作,代替我死的,不是别人,是莱伊。”
太宰治拉开自己的衣领,在脖颈处有一道青紫的痕迹,在苍白脆弱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,“啊……那天他在吻我,却残忍地用针管给我注射毒药,哪怕我万般恳求,他依然踏上了这条路。”
“他的表演一定很精彩吧,大家……所以这么久,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是莱伊假扮的。”
少年以一种极其缓慢、诡异地咏叹调一点点揭开残酷的真相,但当他面对森鸥外的时候,语气急转直下:
“但是,你们也逼死了他,我说的对吧,森先生,这位为了和平与大义,永远追求最优解的港口Mafia首领大人。”
被太宰治点名的男人指尖微松,白色的花坠落到地面地声响在这个落针可闻的环境里,重重地砸落在所有人的心头。
哪怕是森鸥外,也难以相信此刻的变故,喃喃自语:“太宰君……”
“不相信吗?那就打开看看,在念能力解除之后,这里边装的究竟是谁!”
“掀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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