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连续几天半夜去四小姐房梁上偷听她和她手下说话。”
“你大半夜去偷听姑娘家讲话?”阿飞见他把偷听讲得光明正大,不免疑惑。
“能听到值得的消息,这怎么了?”
“那大公子要逼宫,四小姐同他是一伙的么?”
“钟离忧请我们去吃八仙宴,是想趁机软禁我们,叫我们别影响她大哥的好事。”风逐雪重新去烧水煮茶,喃喃道,“连栎木也被关进去了,还得我自己烧水。”
阿飞看不惯他的做派。在若水山上时,风逐雪别的事都不讲究不上心,就爱煮茶,叫阿飞烧几壶水,试试哪个温度泡出来的温度最香。
风逐雪烧完水回来,天又暗了几分,窗边落下细雪。
阿飞怔怔地观察一片又一片雪花在手心融化,渐渐地看不过来,雪势猛烈,看来夜里真有场大雪。
他想到个无关紧要的问题,钟离廷逼宫难道不冷吗?这可是夜里的雨夹雪呢。
而且江淮就在树上,这个天睡树就是神仙也得冻死。他朝对面的树上小声叫了两下,没动静。往好里想,江淮也没那么蠢,也许是躲到哪个温暖点的殿内了。
门吱呀一声,风逐雪进来摆茶具,喝茶。
阿飞不解,铁西王对风逐雪还不错,怎么大儿子都要逼宫了,他还在这里慢悠悠享受生活?
“铁西王是你朋友,你不打算帮忙?你又怎么能保证钟离廷会保你性命,暗杀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死。”阿飞主动问。
“昊天印在我这里,他不会太快动手,”风逐雪说,“这是场好戏,我们是旁观者,看看就行了。”
阿飞也没旁的事做,今天下午才突破亡灵书第一大关,成功终于垂青于他,他要养精蓄锐,为接下来正式练功做准备。
他心里很高兴,可是在风逐雪面前不能表现得太明显,于是只问,“有没有酒?”
阿飞迄今为止都不曾好好品尝过酒的风味,有时浅酌几杯也不成气候,他今晚要好好为自己庆祝。
“偏房就有,二公子钟离愉送来的,想投其所好。”
“你为何不搭理钟离愉?”
“油嘴滑舌,很令人讨厌。”风逐雪一向不爱和这类人打交道。
阿飞心想,风逐雪这不留人脸面的情商,也够令人讨厌的,何必说别人。
他起身去搬酒,偏房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酒壶,阿飞不懂,味道也冲人,他随手搬了个大的。
阿飞搬进来,问风逐雪这是什么酒,风逐雪看了眼就说,“这酒叫妃子笑,是用妃子笑荔枝泡的。”
荔枝酒根本醉不到人,又不是白酒。阿飞放心坐下来慢慢喝。
风逐雪不多话,阿飞不问问题,他就默默坐着,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外面的危险。
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安静,阿飞隐隐听见铁甲相撞的金属音,很轻,但绵延不绝。阿飞静静听了半晌,那声音悄悄溜走了。
阿飞紧绷的神经被酒气熏散,不再刻意关注外面动向,将目光挪到眼前的风逐雪身上,这时才注意到他换了身衣服,他穿着月牙白的袍子,腰间挂着玉佩,长长的黑发束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,眉眼舒朗清俊,神色孤傲,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视线。
这一瞬间,阿飞短暂地忘记了他的仇恨,进而想到这是他的好师父,一个从来不骂他,不挑剔,也不在意他学的好不好的师父。
他只露出一截脖颈,皮肤白皙,线条流畅优美,阿飞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,一下就摸到了交错的、粗糙的长疤。
“你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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