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麻木。
钟离忧拍掉手上的灰,“风逐雪还在破阵,你得等等。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?”
“我和他在断思崖走散,被杨巅峰捉住。”
“你这一身伤也是被他虐待出来的?”
“是。”
钟离忧笑了起来,“你猜你说的这些风逐雪能信吗?”
连她听了都不信。
“无所谓,这不是要紧事。倒是你,钟离愉和钟离廷互相厮杀,你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跟我们来这里。”
“大哥二哥都不是急性子,要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可不容易。”
两人七七八八谈着,前方猛地一声巨响,烟尘滚滚而来。
风逐雪终于破坏了阵中机关,不远处的山脉已经坍塌成了一片废墟,安然无恙地出来,身上沾了点鲜血。
片刻之后,浓烟消散,偏过头看了眼阿飞,什么话都不问,直接示意他们可以往前走。
阿飞想好的说辞都打了水漂,亏得他还在心里默背了很多遍,给自己找漏洞。
钟离忧见风逐雪反应不出所料,了然地一笑。
阿飞好奇:“你好像很轻松,根本不担心不能从祭坛出去,也不怕杨巅峰的追杀,要知道这第三关一次只能出去一个人。”
“天时地利人和,三者我已近尽力做到了后两者,天时是求不来的,也无法靠努力出结果,只能靠命运女神眷顾。”
阿飞知道命运一向并不宠爱他,所以他没有沮丧或者不安的感觉,反而很释然。
一切即将见分晓,阿飞做的这个局虽拙劣,却是他力所能及想到的最好办法。只要成功,不仅武功提高,能摆脱掉风逐雪,还能挣脱柳刀宗操纵他的手,一举三得。
机会只有一次,阿飞不会轻易放手。
想到柳刀宗,他总是在想江淮在何处。有他在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底。
穿过冶山泉后的峡谷有两条路,每一条都是死路,所以是不能回头重选的。
阿飞毫无疑问指向了通向铁柱机关的那条大路。
自打他重新出现后,风逐雪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过。阿飞心里直打鼓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会不会相信他。
但是他意外地赌对了,风逐雪并不迟疑,带着钟离忧朝他指的路往前走,阿飞则跟在身后。
他几乎掩饰不住笑意,连钟离忧都诧异地回头看了看他,但阿飞的笑已经很快淡下去了,目光平淡坚毅,仿佛早已看透生死。
人就是人。只要是人,就不可能无法毁灭。
这条路上的阻碍并不多,花草芬芳,宁静祥和得诡异。
可阿飞知道,一旦踏入那扇看似是出路的门,面前的两个人都会毙命。
要么风逐雪杀死钟离忧,自己一个人出去,面临杨巅峰机关大炮的十面埋伏,要么他为了实现铁西王的诺言,自己甘愿送死,放钟离忧出去,那后者依然会被杨巅峰所杀。
停在门前时,阿飞怕他们怀疑,站的位置并不远,但只在身后。
阿飞看风逐雪似乎对钟离忧说了什么,然后忽然回头,视线落到自己的脸上,
阿飞心念急转,握紧了手中的短刀。正在考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,风逐雪的目光忽然移开了。
阿飞嘴角扬起冷笑。
他对钟离忧说:“这是祭坛的尽头,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死。有什么话现在早点说。”
钟离忧愣了愣,倒也坦然:“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,只遗憾没有亲眼见证大哥死亡的时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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