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右脸贴着地面,后背起伏微弱,偶尔鼻翼里发出急促地吸气声,接着全身像过电一样剧烈地痉挛一阵。
宴云楼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,不知死活的一个……已经不能称之为“人”的东西,身下聚着一滩反着光的猩红的血,茶几边上一只硬生生被从腕骨砍断的手……
宴云楼打了一个哆嗦。
他看向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,用那种几乎称得上是迷茫的表情。
胃袋收缩发苦,立刻涌上一种恶心作呕的感觉。宴云楼眼前一阵阵地发黑,仿佛有一把大锤不断撞击他的太阳穴,记忆深处闪现出许多破碎的画面,伴随着骤然炸开的白光,让他无法抑制地开始眩晕。
“江总,对不起,我们没拦住人,宴少爷他……”
身后的保镖急声解释了两句,好像还有人低声叫了一声“云楼……”,交织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断断续续的,像车载音响在进入隧道后发出的接触故障的响动。
宴云楼扶着门框闭了闭眼,漫长的黑暗过后,意识和力气一点点被重新注入体内。
他甩了甩头,抬手擦掉下巴上的一滴冷汗,然后转身就走。
江辞匆忙起身,“老大——”向南在身后叫住他,“这个人怎么处理?”
江辞停下脚步,转过脸来阴鸷地盯着地上那一团血肉。匕首被甩在地上,他的脸色冷若冰霜,“把人送到于海东家里去,传我的话,他要是不想活了可以直说,不必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。或者,”他冷笑了一声,“赶明儿我把于渌也阉了,让于叔抱着他的一窝孙女做他的光复大梦去吧。”
“老大,江先生那边……”向南脸色也极差,但仍然迟疑着提醒。
“你不用管。”江辞说。
外套上溅了血,血腥气一阵一阵地向上涌。江辞将外套脱下来甩在地上,面目铁青地问站在包厢门口的保镖,“人往哪边走了?”
江辞推门进2307的包厢时宴云楼刚饮尽一杯酒。他脸色很白,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用力到有些发抖,然而眼眶却是红的,像梅花被碾碎在雪里迸溅出的汁水。
宴云楼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他的唇角紧绷,目光晦暗寒冷——明明是又冷又艳的一幅水粉画,映的他几乎如同冰山雪莲一般神圣不可侵犯,然而江辞却顾不得欣赏美人,只觉得宴云楼的视线像两把冰锥一般,直直插进了自己的胸口里。
他对这眼神无力招架,匆匆调转视线。
打眼一望,包厢里除了宴云楼之外还有几个男孩女孩,看上去是十八九岁的学生模样,俱都是生面孔,正凑在一起唱歌喝饮料。
宴云楼身边坐了个漂亮姑娘,长卷发,短裙和过膝靴,上身穿了一件很薄的粉色线衫。她手中握着啤酒瓶,正往宴云楼喝净了的酒杯里倒酒。
江辞走过去从她手里把酒瓶抽走,“你让一让。”他说。
那个女孩看了他一眼,表情有点畏惧,但还是鼓起勇气说,“你是什么人呀?凭什么叫我让开。”
他们坐在包厢的一个角上,有人正暗暗地往这里张望,江辞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,于是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