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没人住了,向北又不喜欢无关人员在他的私人领地里乱窜,所以收拾打扫的工作是向南提前去帮他做的。
家里暖烘烘的,向北脱了外衣,露出被绷带从肩上绑到腋下的左胸口。
“把衣服披上,”向南从厨房给他接了杯水,“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感冒。”
“哪有那么脆弱,”向北说,“我都好些年没感冒了。”
“呸呸呸,乌鸦嘴,”向南逼着他也“呸”了好几口,“你是没感冒,但是重伤受了几次?”
他到衣橱里去给向北拿了一件开衫,随口道,“这次于海东找事也就算了,在家里总出不了大问题,但是年前往海城去那一趟是真不值当的。”
向北拧起浓眉,凤眸有些不悦,“你我是什么身份?去哪里是老大决定的,我们没有置喙的资格,只把自己的活儿干好就行了。”
向南愣了一下,接着笑道,“我当然知道,我就是这么一说。”
“在家里就算了,在外面可不能就这么随口一说。”向北道。
“我明白。“
“对了,你昨天说的那个竞龙帮的彭昶,能确定他跟于海东没有关联吗?”
“目前是没发现什么端倪,”向南说,“我觉得于海东毕竟是德天盟的老人了,应当做不出引狼入室的蠢事来,这是其一,其二是他自己手下也养了一些‘卯’,最近派到咱们这边的人就是,所以应当没必要借助竞龙帮的势力。其三是彭昶这个人,原来算是竞龙帮的中层干部,但是现在已经被边缘化了,于海东若是想结盟,多得是比他更合适的人选。”
向北眉目凝重,手肘撑在大腿上,健硕的肌肉将开衫的面料绷起来,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,“还是查细一点,竞龙帮前一阵起就不太安分。”
向南点了点头。
“你去审的那个女孩子……”向北说。
“姚澄澄。”
“对,她有什么把柄在段家人手上?”
“她说段莱鑫威胁她,如果不替自己做事,就将她得病的事告诉她父母和老师同学。而且,艾滋病的治疗费用不低,段莱鑫说如果事成的话,他会包揽她往后全部的治疗费用。这个女孩子家境虽然还凑活,但是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,平时不太得父母重视,零花钱也很少,她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。”
“既然她的病是彭昶传染的,”向北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地分析,“那就等于她也有把柄在彭昶手里,有可能彭昶就是靠这个逼迫她去见了段莱鑫……那段莱鑫允诺她的事情,”他抬头看了一眼向南,口中接下去,“可能还有处理掉彭昶。”
向南瞪着两只圆眼睛,彭昶不比姚澄澄,如果是处理掉他的话,那于海东参与其中的可能性就很大了。
可是这样的话……就意味着与于海东合作的是——段家人。
“可是之前老大和我都认为段家人一定会处理掉姚澄澄,因为她在这件事中是最直接的证人。”
“你们说的也有道理,所以我只是提出一个搜查的方向,”向北点点头,“可能潜意识里我还是认为于海东这人是个隐雷吧。”
“但是这几天段家人确实没再联系姚澄澄,也没有任何要将她追捕灭口的迹象。”向南低头沉思,“我会再去亲自审一次姚澄澄,看她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。”
“说了这么多,坐下喝口水,”向北朝他示意,“你不是喜欢喝咖啡吗,茶几下面那几个罐子是还没开封的,你走的时候顺便带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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