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obby听见声音扒着门扑腾,江辞披了一件外套去开门,门外站着有些匆忙的宴云楼。
他还穿着早上的那套西装,卸掉领带解了两颗珍珠纽扣,胸前的衬衫随着心跳的剧烈起伏露出一小片肌肤,连额前金棕色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。
他好像很着急,手臂横亘在门框上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牢了江辞,像饥饿的狼盯着他的猎物。
“滚。”江辞挡在门口,表情非常冷峻。
宴云楼脸色也冷,气压比他还低,“打扰了你的好事是吧?恼羞成怒了?”
“你他妈还有脸说?!”江辞气极反笑,“你从我门口装个摄像头是什么意思?老子他妈是你的犯人?”
他今天晚上约了个朋友到家里来,开门时那男孩站在门口,正盯着头顶上一个黑黢黢的镜头看。
那摄像头安在江辞跟宴云楼家两扇门的中间,蓝红两色的灯光闪烁着,有种隐秘的诡异感。
可能已经被安装了几天,但是江辞每日早出晚归,楼道里又光线昏暗,所以一直没有发觉。
顿时有一把火从胸口烧到了他天灵盖。
于是宴云楼透过屏幕看见的最后镜头,是江辞拿着一把防盗车锁狠狠朝他挥了过来。
两个人冷冷地对视,温度一下子降到冰点,空气中有一种凛冽的胶着——
直到他们被人出声打断。
男孩从卧室走出来,光着脚没穿鞋子,脚步慢腾腾的,“……hey,阿辞,这是你的朋友吗?”
“不,”江辞冷笑一声,“他是个变态。”
他们对话也是说中文,那男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,黑头发软软搭在额角,有点怯怯的,身材很清瘦,闽南人的口音。
他叫他阿辞?
宴云楼脑子里嗡的一声,他凭什么叫得这么亲热,我都没有……我都没有叫过他阿辞。他的视线从男孩光裸的脚移到衣衫不整的领口,眼睛气的要冒火,像是被激怒的猛兽一样,随时预备着朝他狠狠扑过去!
“你赶紧滚蛋。”江辞欲伸手关门,被宴云楼强硬地挡住了。
“你让他走!”宴云楼大声说。
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?”江辞火了,“有病治病,别他妈在我跟前撒野。”
下一刻,他看见宴云楼猛然红了眼眶。
那张脸简直雪一样白皙干净,因此红潮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,金棕色的两只漂亮眼睛浮起一层水膜,浓密挺翘的睫毛微微发着抖……
这样泫然欲泣的一张美人脸,即便是再冷血的人都不会无动于衷,尤其是现在这美人粉唇轻启,声音也带着委屈的水汽,“江辞,你变了,你之前不会这样凶我的。”
他很少显露出这种柔软的、几乎像是示弱一般的姿态,江辞愣了一下。
但他的心肠好像仍是冷硬一块废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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