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楼率先起身,顺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。
耳边似乎传来轻微声响,他心里一动,倏地抬头看向窗外。
二楼走廊的尽头,视线被落地窗前的红棕色丝绒窗帘阻隔,他明明看不见窗外的任何场景,但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是知道那里在发生着什么。
宴云楼脸上的表情冷峻得像要杀人,跟着走上二楼的秘书见状惶恐地叫了一声“宴总”,只见他两步并作一步快步走到主卧去,猛地伸手推开门——
果然,果然。
被子被掀落在一旁,床上已经不见江辞踪影,只剩半圆阳台上玻璃大开,白色纱帘被风吹得狂舞,一旁床头绑着早已弃用的锁链,长长尾端一直垂到一楼花园。
宴云楼一愣,明明心里已经有了预兆,但是刚才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。
秘书跟着他折返到一楼,虽然仍是困倦不堪,但只能强打着精神——这种困与惯常却也不同,让人感觉头脑昏沉,仿佛逼着人坠到虚空中去,平日里作为社畜所必备的提神方法全都不得要领。
他只看见宴云楼疾步向外走去,向来面无表情地英俊脸孔上是一派令人心惊的阴鸷,嗓音冷的叫听者都晃觉被兜头浇下了一桶冰水,“保安队呢?!去码头!江辞跑了,把人给我追回来!”
他已经扑到门口,厚重大门拉开,风暴幕天盖地地袭来,几乎将人吹的一个趔趄。
宴云楼不管不顾地顶风向外走,秘书心里着急却不敢上手拉他,心惊胆战地叠声劝说,“宴总,这么大的暴雨,江先生走不远的,兴许藏在了岛上哪里,让下面人先去找找,您注意身体,小心……”
“你懂什么!”宴云楼已经冲进雨里,“他会开游艇!”
不止会开,还开得很好。
宴云楼仍然记得那年海城的夏天,江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去找他,那时江千钰在他家,他不想让两人碰面,又反感江辞自作主张,所以随便指了个会所打发江辞去玩。
他拒绝的话说的太冷漠,江辞在太阳底下晒得通红的脸也变得苍白。江辞那时候应当是很喜欢他,对着他时嘴里吐出的话是恶狠狠的,但眼底却有很深沉的难过,所以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。这让宴云楼心里一软,最终坐上了他的车。
那天江辞开着游艇冲到海上,两个人跳到海里大闹,然后江辞第一次亲了他。
那是宴云楼第一次跟男人接吻,他曾以为自己永不会与同性有这样亲密的举动,他心里有震惊,有恼怒,却还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鹿乱撞……
他不懂,江辞曾经那么爱他,为什么现在连待在他身边都难以忍受。
可能这就是犯错的代价。
保安队长已经跑了过来,头脸上都是雨水,喘着粗气,脸色很差,“宴、宴先生,我们的车子,轮胎被卸了,装上至少需要二十分钟,您看……”
宴云楼脸色铁青,“沙滩摩托呢?我记得有两辆。”
保安队长嗫嚅着,“昨天下午,江先生说要去礁石滩赶海,回来的时候是走回来的,听说摩托坏在了礁石滩上……另一辆,如果没猜错,现在应该在码头了。”
宴云楼胸腔剧烈起伏,一切都是早有预谋。
他态度软化,温柔缠绵,所有的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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