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臣是心虚紧张,另一人则是有心避让,像是特意照顾他的焦躁情绪。
“咳,先喝合卺酒吧。”
见“公主”微微颔首,沈淮臣从托盘取过小巧玲珑的酒杯,将其中一只递给她,手臂交错着引颈喝下,昏礼的最后一步便走完了。
【十六岁在我们那个时代算未成年,高中还没毕业呢。】沈淮臣身体羸弱,一小杯清酒下肚竟有些醉了,在心里嘀嘀咕咕跟系统说话,全然未理会退出内室的女官,和一旁静静打量他的“公主”。
【小白……】
沈淮臣顿了顿,浸着水雾的眼眸半开半合,似是困倦,又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嘟囔出声,“我好困啊。”
系统甚至来不及提醒,它那自认完成今日KPI的宿主便心弦一松径直昏睡过去,留它一统抓心挠肺。
沈淮臣睡着了,内室静得一时间只能听见喜烛燃烧的噼啪声。
迎着烛火,容瑄茶色眼眸流露出丝丝缕缕的莫测之意,柔声唤道,“世子……?”
“檀郎?”
容瑄轻唤两声,想试探沈淮臣是否有意装睡,后者大抵觉得聒噪,长眉将蹙未蹙,下意识挪动身体寻找更舒适的地方。几缕墨发自容瑄颈侧擦过,下一秒,沈淮臣像枝头坠落的桃花,软绵绵倒了下去。
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,容瑄一把揽过他的肩,将人慢慢放倒。沈淮臣顺势一滚,毫不客气地占据床中央最温暖柔软的地盘,全然不知矜持为何物。
玉冠在翻滚中不慎掉落,发丝宛若一幅铺开的水墨图,肌肤在红与黑两种极致色彩的衬托下,白得仿佛摸一摸就会融化。
容瑄摩挲着腕上的宝石手镯陷入沉思。
都说沈淮臣好色,可他没听说哪个好色之徒洞房花烛夜一言不发,撇开美娇娘自己睡大觉的。
也许此人并非想象中那般头脑简单利于操控,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若沈淮臣安分,事成后他愿留他一命,许一世荣华富贵。
倘若沈淮臣不识好歹暗中帮容昶传递消息,他便只好提前送这位世子爷见阎王了。
容瑄定了神色,在妆台前卸去钗环,拿软枕隔出一道分界线和衣躺下,慢慢陷入浅眠当中。
半个时辰后,容瑄翻了个身,不慎从床上跌了下来,他面无表情起身,重新入睡没多久,半梦半醒间似乎有具火热躯体贴了过来,手臂蛇一般缠上他的脖颈。
“谁?!”容瑄再度惊醒,推开缠过来的人才意识到原来是沈淮臣发低烧,把他当成了夏日纳凉的竹夫人。
容瑄:“……”
容瑄眸光流转,直直盯着眼前人的恬静睡颜,一方面觉得沈淮臣此人放浪形骸,没有一丝一毫世家贵胄的涵养可言,一方面又感慨此人身体果真如传闻所言羸弱不堪,不过骑马游街罢了,竟疲累至此,称一句瓷器做的人也不为过。
任心中千回百转,容瑄倒没闲着,唤来守夜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,后者领命而出,偌大公主府便如一台精密机器,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——请大夫的请大夫,烧热水的烧热水。
“我来吧。”容瑄叫住名为灵芝的丫鬟,亲手捞起湿淋淋的帕子绞干,搭在沈淮臣额头。
见状灵芝打趣道,“您对驸马情深意切,真好。”
容瑄但笑不语,从她手中接过药碗,舀起一勺吹凉送至沈淮臣嘴边,“檀郎,你发烧了,喝点药再睡吧。”
闻见苦涩的汤药味,沈淮臣厌恶地别开脑袋,嘴巴闭得死紧,唠叨得烦了,竟使性子般翻身背对着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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