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治安好的租界,外边就只剩下夜不出门的寂寥,唯有几个卖苦力的码头汉子还踩着夜色回家。
他们沉默走着,迎面走来一个瘦弱青年,像是喝醉般一边笑一边踉踉跄跄的走。
一股脑撞到他们身上,他们“诶诶”两声,一低头,眼睛都发直了。
那撞上来的青年穿了一身长衫,眼睛直勾勾的,看不大出年纪,看着那被撞的路人自个儿意趣懒散的笑,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颓废。
偏偏眼神里像是藏着钩子,像是会说话般,勾得人眼睛发直,他本人却不自知,轻声道了句:“对不住。”不管不顾的往前走。
偏走了两步,又回过头来。
把这群汉子的眼睛都勾走了,被蛊得脑袋发昏,恨不得把这人按在地上,狠狠欺负。
却不想才头脑发热,脖子处衣领一紧,被狠狠掼到地上。
身形高大的男人半垂着眼,从发间露出一双凛冽凤眸。
正冷冷的盯着他们,薄唇淡漠:“滚!”
“我们马上走,马上走!”他们赫然惊醒,骇得屁滚尿流。
祝九一回头,却有一双柔软的双臂纠缠上身,冰冷得像是两条蛇,危险的缠绕在他的脖间,朝着他妩媚多情的笑。
“好俊俏的郎君,春宵苦短,是出来找乐子的吗?”
祝九:。
他面色不变,只按着人肩膀扯开距离:“不,我要去搬砖。”
“哦?”席妄困惑,他视线上下一扫,见这人穿着打补丁的短衣,了然的笑笑。
“这样啊,那郎君不如来我的府上,这世道坏人多,跟着我还能混个饭吃,伺候得好我给你买个房子,养两个仆人,岂不比你在码头卖力来的痛快?”
他笑容妩媚,说话总有种怪异的柔和,带着某种韵味,婉转轻柔。
祝九不拦着,席妄就能滑腻腻的钻到他怀里去。
他欲言又止:“……好。”
算了,也挺可爱的。
祝九面不改色想。
“郎君,郎君~”
逗弄的手指在颈后不住打转,背后之人呵气如兰,双臂环绕着祝九的脖颈,如失了骨头般依赖的倚在男人肩头,一双琥珀眼美目流转潋滟粼粼春意。
他指点祝九喉结,挑逗般斜目问询:“郎君叫何名?家住何处?可还有人?”
席妄又闹又嗔,一连几声,跟查户口似的一句比一句频繁。
祝九背着他,双掌大张托着他的腿弯,慢吞吞的往前走。
走的时候席妄非说腿软脚疼,走不动道了,泪盈盈的要祝九背。
安稳了不到一会,这会儿祝九不理他,气意的伸手一拽他扎起的长发,不高兴的瞪人:“郎君好生无情,连话也不回人家。”
“……你是男孩子。”祝九觉得这个世界的席妄太娇气了点。
“男孩子不要人家人家的自称。”
席妄却不管,气哼哼的瞪圆了眸子,故意凑到他耳边用一双唇故意呵气,掐着嗓子用戏腔一叠声重复:“人家就不依嘛~”
他以一折《长生殿》扬名,扮演前期的杨贵妃娇俏又嗔痴,故意掐着嗓子,语气格外骄纵可爱,像是受尽宠爱的小姑娘。
席妄也不老实,手指顺着喉咙挑开衣领,直往祝九衣服里钻,喉间轻哼着音,像是在撒娇般。
又咿咿呀呀的唱:“见秀才,去怎的?和你把领扣松,衣带宽,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,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。是那处曾相见,相看俨然,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?”⑤
他手越摸越下,活像是个食中色鬼,跟着词剥衣领、解衣带。
祝九默不作声的拎开不老实的手,冷声警告:“再摸你就滚下去。”
“哪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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