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脱了衣服,手贴着手、身挨着身……”
他越说越兴奋,翘起两个兰花指做了个唱戏的手势,手指在中间一对,咿咿呀呀又唱了起来。
“我将这钮扣儿松,把缕带儿解;兰麝散幽斋。不良会把人禁害,咍,怎不肯回过脸儿来”
“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。呀,阮肇到天台,春至人间花弄色。将柳腰款摆,花心轻拆,露滴牡丹开。”
“但蘸着些儿麻上来,鱼水得和谐,嫩蕊娇香蝶恣采。半推半就,又惊又爱,檀口揾香腮。欠你的。”①
……
他袖子一甩,满面桃红,眼中情意绵绵。
祝九翻着书,只当自己是个柳下惠,头也不抬。
席妄唱着唱着,自个□□了脸,捂着脸一低头,祝九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,就知道看自己那些破书。
登时变了脸色,一下子钻进祝九怀里,非要坐他腿上,抢过书作势要哭闹。
“你个负心汉,又不理我,看看看,你和书过去吧!”
他抓着书,一边泪眼婆娑的求安慰,一边攥着书页,一页一页的撕。
撕下来往天上一丢,洋洋洒洒撒了一地。
再仔细一看,那些书页上一个字都没,席妄哭得跟小可怜似的,梨花带雨,倒也精准,只抓着空白页撕,一张一张往下丢,又哭又闹,又嗔又骂。
“是你的书重要还是我重要?你这个负心汉!书和我,你到底选谁?”
他不乐意的晃动,坐在祝九的腿上直踢腿闹腾。
祝九伸手揽他,他耍脾气不要,一个劲的扭腰,面上泪痕点点,嘴巴撅起。
祝九很诚恳的说:“我不懂戏,不知道你在唱什么。”
席妄不信,拿红红的眼睛晲他: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祝九面色淡淡,看起来特别真实:“我只是一个臭搬砖的,要不你教我?”
席妄顿时破涕为笑,又化作撒娇的小妖精,攀着祝九撒娇:“那你为什么不理我?”
“看你唱得高兴,不打扰你。”
他三言两语,席妄就被哄得没了脾气,也软软的道歉:“对不起哦,也是我不好,把你的书撕掉了,我回头买更好的给你。”
祝九拎起没剩下几张的稿子,只觉得眉头抽抽,还是很包容的说:“没关系。”
屋里东西不多,除了书就是稿子。
他这个身份是个写稿子做杂志的地下工作者,匿名写稿的热血青年。
祝九看着那些稿子就眉头抽抽,收拢了些见不得人的手稿,锁进皮箱子里,打算坐着黄包车带回去。
至于一箱一箱的书雇了一辆车,让人拉回宅子里。
这租来的房子,祝九自然也不打算继续租下去了,便要去另一地方还钥匙。
席妄出手大方,平素没用钱的地方,对阿九花钱是眼睛也不眨。
像是贴上门的白富美,善解人意的问祝九:“这房子你要是喜欢,我就买下来送你。”
又担心阿九还跑回来住这破地方,连忙叮嘱:“只是以后不许来这种地方住了,真是受苦了。”
他心疼得很,抓着祝九的胳膊,满脸心疼,像是受了什么大罪一样。
房东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,看他生得漂亮又满身富贵,也不敢多说什么,收了钥匙十分干脆的退了一银元押金。
这一银元是祝九这个身份最后一块钱,原主穷到去码头搬货,因为长久的饥饿,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,很快就饿死街头。
祝九不是第一次穷成这样,倒没多大感觉。
只有席妄,在祝九把银元上交后,他格外惊喜的瞪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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