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煊的助理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联系上他的。
苏翎在外面接电话都很谨慎,只作简单回应,这是身为艺人的自觉,防止被粉丝或狗仔偷录下谈话内容成为爆料。
助理先是告诉苏翎,落地北城机场后有司机来接,又转述韩弘煊的意思,年初四那天有个局,要带苏翎同去,让他预留时间。
一听这个安排,苏翎颇感意外。韩弘煊已经订婚了,近几个月的社交场合都是乔莉莎与他出双入对,为什么突然带上自己?
电话里苏翎不便多问,挂断电话以后他又给助理发去信息确认。
助理很肯定地回复,初四那天有司机送他去聚会场所,请他在家等候。
苏翎揣摩不透韩弘煊的意思,也极不情愿在他订婚以后陪他出面应酬,可是如今他处处受限于对方,所有的也只是各种身不由己。
初四那天傍晚,司机按时来接,提早换好衣服的苏翎也准点下楼。后排车门一打开,见到韩弘煊坐在靠里的一侧,穿着休闲款的大衣,苏翎心知今晚是个私人局。
他拢了拢外套,叫声“韩先生”,也跟着坐进车里。
过去的几年春节,苏翎跟着韩弘煊去过类似的聚会,赴局的仅限韩弘煊身边知根知底的故交,至多不过五六个人。其中一个是搞餐饮起家的,今年初在其名下新开了一间高端日料店,距离苏翎所住的小区不远,今晚的聚餐就订在日料店里。
尽管苏翎不愿赴宴,却也不敢拂了韩弘煊的面子。
进入包间以后脱下外套,他贴身穿的是件轻薄精致的青紫色针织衫。这种颜色很挑人,容易显得鲜艳俗气,偏偏苏翎皮肤白净,眉目俊美,露出一截光滑无暇的脖颈,倒不是衣服衬他,而是他把衣服撑了起来。
入座以后见到齐耀承也在场,苏翎不觉惊讶,客客气气叫了声“齐总”,又说,“新春大吉”。
齐耀承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,在公司里有着生杀予夺权,该有的礼数不能少。
齐耀承靠在椅子里,噙着笑,挑眼看苏翎落座,当着韩弘煊的面儿打趣,“我还在猜今晚煊哥带谁来赴约,看来我猜准了。”
苏翎已有一阵子没被韩弘煊领出来见人,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相视微笑。
没隔几分钟,又有一位韩弘煊的朋友进入包厢,那人身边携着一位年纪轻轻的二线女星,众人也都见怪不怪,招呼落座。
苏翎与那位女星有过几面之缘,隔着长桌点点头,各自心里都清楚对方来此的缘故,很聪明地没有挑破,也几乎不主动交谈。
一顿日料吃得细致奢靡,前菜是牛尾汤、法式鹅肝和刺身等级的鲜贝,主菜是几款现场制作的海鲜刺身与现烤和牛。
苏翎话很少,慢慢地饮酒,吃掉一碟一碟的小巧菜肴。韩弘煊坐在他身旁,有时将手搭在他那把椅背上,看似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脊骨抚摸,一点一点下移,直到感觉苏翎像只受惊的小鹿,在轻抚与捏揉下躬起背脊,不敢抵抗也不敢声张。
韩弘煊不露声色地笑了笑,见他唇角有些酒汁,递张纸巾过去,“擦擦嘴。”
苏翎接过纸巾,垂眸掩饰情绪,这种场合没有正经端坐的必要,他既是韩弘煊的人,韩弘煊对他上下其手也再自然不过。
今晚赴约的几人都带着伴儿,有些人手上甚至戴有婚戒,但身边喂酒的显然不是明媒正娶的那位。
寻欢作乐的场合,没人追究这种事,也没人较真是什么关系。
唯独苏翎觉得胸口浊闷,嘴里嚼不出食材的滋味,主菜还未上齐,他借口去洗手间,偷偷摸走外套里的烟盒,离开了包厢。
暂时还不想那么快就回去,苏翎走到楼层尽头的露台上,倚着栏杆抽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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