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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不是这样吗?”

“是的,”李鹊这回仍然干脆承认,又讲出自己的理解,“我回去也想明白你的意思了,你怕我是一个没心肝的坏男人,太轻易得到你了,就不珍惜你了,是这个意思么?”

施弥明听到他这样的表达,一开始觉得好笑,然后又觉得心酸:因为好像他说的是真的。

旁人总以为李鹊迟钝,其实李鹊是很敏锐的。

只不过,李鹊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罢了。

施弥明听得李鹊这样深刻剖析,神情便跟着软弱下来——有几分真的,但也有几分为了博可怜:“那你会吗?”

施弥明倒很清楚,李鹊是喜欢自己的——起码此时此刻是的。

一个男人看到喜欢的人可怜——即便心知肚明是装的——也会忍不住心软的。

这是千古定律。

再说,既然李鹊作了这样的剖析,接下来也该是表达自己的忠诚了吧?

然而,李鹊还是在他的准则里活着的——他那一套只顾自己高兴不顾他人死活的准则。

“你要问我得到你了之后会不会珍惜你?”李鹊说,“我还没得到你呢,所以我也不知道答案喔。”李鹊依旧眨眨那双猫儿似的大眼,眼仁里是童叟无欺的清澈,清澈的无知,清澈的残忍。

李鹊的眼睛常叫施弥明想起阳光下的玻璃球,反射的光线是五彩缤纷的,却也是灼人眼球的。

这光芒透过他的瞳孔,犹如一把雪亮的匕首,深深地刺入施弥明的内心。

施弥明无奈叹气:“那可怎么办?”

“那就先‘揭盅’好了。”李鹊的语气乐观轻松,仿佛最美好的事情总能在他的生命里随随便便发生,“愿赌服输嘛。”

施弥明感受到了李鹊的轻率,眼眸垂下,一抹阴影在眉宇之间浮现,唇角微动,似有无言的叹息悄然流露:“愿赌服输。”

施弥明想讲,他其实并不愿赌。

但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坐上了牌桌。

而牌桌上金灿灿的赌注已成了他毕生的执念。

故他不得不服。

李鹊再次把手伸向施弥明,这次是伸向施弥明的肩颈,如看着庞然实则温驯的黄金蟒一般把他缠上:“我们来做吧。”

施弥明低头看着李鹊的手,表情既不明朗,亦不阴郁,宛如一池不可见底的深潭:“我觉得我还是要再审慎地考虑一下。”

“可是,”李鹊把头歪了歪,“你的喉结在动。”

未等施弥明反应过来,李鹊就已把脚尖踮起。

施弥明想起李鹊之前说的:我们之间是最合适的身高差,因为踮起来刚好能亲到嘴唇。

施弥明正自恍惚,李鹊的吻就凑了上来——这次他追逐的目标并非嘴唇,而是施弥明滚动的喉结。

像猫啃逗猫棒,牙齿时而轻柔地触碰,时而轻微地啃咬,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好奇和快乐。

施弥明却像被猫咬住咽喉的兔子,脖颈往后扬起,血液加速地流遍全身。

李鹊此刻真把施弥明当成温驯的兔子了,玩心大发地把他推倒,胡乱折腾。

而施弥明压抑着深沉而燃烧的火焰,努力保持冷静的外表,让自己看起来极为无害,由着李鹊摆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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