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他的杯子吗?
“这杯子有什么问题吗?”容叙问。
路识青噎了下。
周赴坐在旁边正双眼放光地啪嗒啪嗒敲字,似乎在和谁聊天。
路识青都要飙出眼泪来了,求救的手胡乱往后一伸,拼命拍了下周赴的手机屏幕。
啪。
周赴这才回过神来,见状尴尬地咳了声:“我一忙给忘了……容老师别见怪,我倒水之前用开水烫过消了毒的。”
容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也没在意地笑了笑:“没事。”
路识青抖着爪子把保温杯盖起来,埋着头装死。
“天这么晚了。”容叙看了看表,“我得先走了。”
路识青拼命点头。
赶、赶紧走,慢走不送,拜拜。
容叙忍着笑,也没再继续逗他。
总觉得他要是再在这儿待下去,路识青都要成烧开的茶壶咕嘟嘟冒烟了。
存在感和压迫感极强的容叙一走,路识青终于大口呼吸起来,垂在椅子边的腿奋力蹬了蹬,恨不得一脚把自己蹬回酒店。
世界怎么还没末日,他的乞求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用吗?
保温杯不能用,周赴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接了半杯水递过来。
“喝点水?”
路识青一看到从高处伸过来的手,下意识就要上去蹭,动作刚到一半,脑海中慢半拍地蹦出来刚才他发呆时的场景。
伸手、抱住……
蹭手背。
周赴见他没接,还以为他嫌弃一次性杯子,只好收回来自己喝了。
路识青好像遭受了暴击,眼神都吓涣散了,整个人呆呆的。
他蹭了谁来着?
周赴突然说:“容叙?”
路识青一个激灵猛地回神,满眼惊恐地抬头。
容叙去而复返,溜达着走过来,自来熟得很:“周哥,我才想起来观光车已经有事先走了,你们待会没戏的话是不是要回酒店,能不能捎我一程?”
路识青:“??”
不能喊经纪人来接或者蹭其他人的车吗?
路识青的“不要不要不要”化为子弹咻咻咻射过去。
周赴穿了防弹衣,完全没察觉到,点头道:“行啊,顺路的事儿。”
路识青:“……”
路识青艰难地发动了原地卸妆大招,妄图拖延时间让容叙先跟着其他演员的车回酒店,但容叙就像是察觉不到,老神在在坐在那玩手机。
妆卸了,戏服也换下来,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钟,最终还是一起上了车。
平常周赴开车,路识青都是坐副驾,这回闷着头想蒙混过关往副驾跑,被周赴一把薅住,小声哄他:“你让容叙一个人坐后座算什么啊。乖,他是你偶像,不吃人的。”
路识青:“……”
路识青深吸一口气,怀着一腔壮士断腕的悲勇坐到后座。
容叙已经坐在车里,正在打电话,看到路识青上来随意一点头,继续通话。
“……嗯,刚杀青,下个月几号试镜?八号,唔,我应该有时间,到时候一起看看,对了,把窦濯也叫上。”
容叙刚杀青,堆积的一堆事儿没处理,车上十分钟的路程一直都在打电话、聊微信。
不用社交的路识青终于松了口气。
周赴很快把车停在酒店门口,让路识青和容叙先上去,自己去停车。
容叙忙得差不多了,对周赴说:“谢谢周哥——下个月八号在梧桐酒店的26楼试镜,周哥记得安排下时间。”
周赴忙点头。
容叙说完就要下车,见路识青还坐在那,好奇道:“路老师,不一起下车吗?”
路识青装死失败,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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