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风呼啸,陆廷川只来得及往前跑两步,就听到数声哀嚎响彻山崖,几只鬼跟下锅的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坠落黄泉,吊桥太高,河水湍急,连落水的噗通声也无,便已无影无踪。
陆廷川微微变色,眸间划过一丝愠怒,他还没天真到以为,鬼魂这般落入黄泉会平安无事。不过一瞬,同他一起来的鬼魂们皆丧命于此。
吊桥在风中颠簸,如伶人甩开水袖,沈司星试图按住它,又怕用力过猛让吊桥散架。
陆廷川前后无人,脚下是万丈深渊,滔滔黄泉,四周空旷到恐怖,酆都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,往前走几步,距离看上去几乎不曾缩短。他之于黄泉,就像一粒米,一根芦苇,孱弱而渺小。
“阴差大人。”陆廷川手腕翻转,扣住麻绳稳住身形,他转过身,平静的目光看向鸡脚神,“这真是奈何桥么?”
“是与不是,与你何干?”鸡脚神眯眼,往前走两步堵住桥头。
他也懒得装相,打个响指,头戴“见棺发财”的黄袍鬼差化为泡影,与他合二为一,呼喇挥动衣袖,卷起狂风,吊桥晃动得愈发剧烈。
嘎吱,嘎吱。
陆廷川的心态和下盘一样稳,见状眼睛都不眨一下,牢牢杵在原地,像是早有所料。
鸡脚神这才正视起眼前头戴帷帽的家伙,不怀好意地问:“你又能坚持多久呢?”
游戏外,沈司星急到鼻尖冒汗,咬咬牙,视角调转直视鸡脚神,挡在陆廷川身前。
陆廷川慌神一瞬:“上仙,别——”
“你叫谁?”鸡脚神大笑,“吊桥把你脑浆子晃匀了?”
突然,笑声戛然而止,一股巨力砸在鸡脚神胸口,哧地退出一丈远,爪子划出几道泥痕。
“呼。”
沈司星胸膛起伏,大口喘气,戳在屏幕上的食指关节拗到极限,指甲盖充血,半点不敢放松。
“敢还手?!”鸡脚神大喝一声,衣袖化作羽翼,原地腾空,怒发冲冠。
沈司星凝神一看,立时冷汗涔涔,刚刚他瞄准鸡脚神的心口戳,可仅仅撕破了鸡脚神的衣襟,连一根羽毛都没拔下来,反倒激怒了对方。地府仙班有名有姓的阴差,果然不是钱雀那等凡人道士能比的。
“星君。”陆廷川轻轻摇头,安慰道,“会没事的。”
“你在自说自话个什么东西?!”鸡脚神勃然大怒,“小子,当我不存在啊?!”
沈司星紧咬下唇,即使陆廷川听不到,也小声回了句:“好。”
我相信你。
陆廷川目光一凛,既然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,那么只能……
弹指间,陆廷川拔剑出鞘,停星剑划出皓白剑弧。鸡脚神正想嘲笑他在做无用功,这座吊桥一旦上去就无法回到悬崖,但下一刻,他就被陆廷川的举动惊呆了。
飒!陆廷川竟将剑劈向吊桥,不对,剑招所指的是钉在崖边的其中一根木桩!
剑锋划出风刃,径直刮过去。年久失修的木桩噼里啪啦爆裂,缆绳嗖嗖打着圈松脱,嘎吱,吊桥摇摇欲坠,仅剩三根木桩维系。
尽管鸡脚神抬起翅膀格挡,但木桩还是像塞满钢珠的地雷一样,爆出无数木刺,扎入羽毛根部。普通木刺自然无法伤到他分毫,可是,陆廷川在上面附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玄冥之气。
“你不是鬼?”鸡脚神瞠目结舌,“竟有道士能修炼到‘驭鬼’之阶?!”
话没说完,那层蛛网般黏连住木刺的气息就陡然变色,化作蓝白电光,点燃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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