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无常被叫破名号,顿觉丢脸,龇牙咧嘴道:“你既然知道老子的身份,还敢在这儿磨叽?好,随你,多一个狱友也多一个唠嗑的人。”
陆廷川没想与他争口舌之快,眉心紧锁:“你也是阴间有名分的阴差,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?”
黑无常瞪过去。
“土伯把你关进来的?罗罪山不是酆都大帝亲自管辖的天牢么?酆都大帝如今又身在何处?”陆廷川语速不疾不徐,但每一句疑问都在往黑无常心上扎。
黑无常翻个白眼:“你就是知道答案,又有什么用?”
“我可以救你出来。”
“哈哈,不自量力!”黑无常大笑,“你可晓得罗罪山的牢门是最为坚固的玄铁,上面的荆棘涂了鬼夹竹的毒,就是鸡脚神亲自来了,也得用钥匙开门。”
沈司星腹诽,这黑无常是个大漏勺啊,被陆廷川激一句就什么都招了。
嘭!栅栏牢门轰然倒下,黑无常目瞪口呆,沈司星表情懵懵的,尾巴却欢快地拍打水面。
看他家的纸片人,厉害吧?
陆廷川挽个剑花,收剑入鞘,眉眼间带了几分促狭:“黄泉既然能侵蚀修为,自然也在日复一日腐蚀牢门。你对土伯畏惧太过,就没想过主动从牢里出来?”
黑无常哽住,面皮涨得通红。他上下打量陆廷川,心想,话虽如此,能像刀切豆腐一样,一剑斩断罗罪山牢门的道士必然不是泛泛之辈。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黑无常质问,警惕地看了眼藏身水下的沈司星,“你身边这条鲤鱼精又是什么来头?”
陆廷川笑而不语,走上前去把黑无常放下来,倒钩的锁链从琵琶骨拔出时,污血嗤的一声飙上天花板。
沈司星吓一跳,脖子缩了缩,吐泡泡的频率更高了,陆廷川听到,顺手把黑无常往水里一丢,摸了下沈司星的头。
“谁让你救我了?!”黑无常梗着脖子,“把我挂回去。”
饶是陆廷川那么好的脾气,也有些愠怒,但他没说别的,只是把剑铮地拔出一截,微笑问:“当真?”
黑无常垂头丧气,嘴里嘀咕个没完。
陆廷川耐心听了几句,问道:“罗罪山里还关着谁?”
“能有谁啊?就是群不听话的倒霉鬼。”
“这么说,鸡脚神是听话的那位?”陆廷川挑眉。
黑无常冷笑,一拳砸在墙砖上,痛到抱着手在水里嗷嗷打滚。
“咕嘟。”沈司星鱼尾巴一扭,默默避开这位显眼包。
陆廷川淡定得出结论:“酆都大帝驾崩了,对么?”
沈司星瞪圆了眼,酆都大帝死了?那这酆都城……他恍然大悟,难怪枉死城乱象四起,城隍敢跟千里之外的泰山府君暗通款曲,连黄泉之上都有土伯当路霸,原来是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霸王。
黑无常耸肩,果然被套出话:“陛下驾崩三百余年了。”
“人间竟无半点消息。”陆廷川目光凝重,“有人欺上瞒下,将此事瞒天过海。”
“你就是猜到了,又能怎样?”黑无常扶着墙,胳膊直哆嗦,忿忿道,“这么多年不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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