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晓梅,都是光鲜时拿来贴金,标榜自己家庭美满的道具,落魄时立刻割席,恨不得比外人多踩几脚。
沈司星把手机放一边,懒得听,见晏玦好奇,干脆打开免提给他吃瓜。
果然,沈家河打开话头,开始大倒苦水。话里话外无非是说,他在生意场上打拼不容易,妻儿却不知感恩。
说到最后,沈家河自我感动,竟然哽咽起来:“星星啊,老爸年纪大了,就只有你一个儿子——”
沈司星冷静拆台:“郑阿姨肚子里还有一个。”
沈家河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,有中邪发疯的继子郑劭做对比,他这个亲儿子的好处又显出来了。
沈家河无视沈司星怼回去的话,自顾自下达命令:“周六晚上,回家吃饭。”
“不去。”
沈司星一而再的拒绝,让沈家河暴怒:“沈司星!别给脸不要脸,还想不想上大学?!”
沈家河对生意场上的伙伴以和为贵,极讲义气,为人大度,回到家却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炸药桶,心情时好时坏,对沈司星非打即骂。
以往,沈家河的突然怒吼、斥责,会让沈司星本能地感到恐惧,浑身颤栗,肠胃拧成结,说话都磕巴起来,而他窝窝囊囊、怯怯懦懦的样子又会迎来更猛烈的打骂虐待。
但是此时此刻,沈司星感觉很奇妙。他躺在新家的床上,主卧的床垫有两米宽,又软又舒服,被褥晒得蓬松,散发着干燥清爽的味道,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牛奶,抱枕上窝着他的新朋友,一只玄凤鹦鹉。
即使迎着沈家河的怒火,他也丝毫不感到害怕,内心平静无波,像看着一个与他无关的巨婴在大街上满地打滚,只想后退一步,别让泥点子溅到身上。
“骂完了?”沈司星轻飘飘地说,“沈家河,我不用你的钱,你死了我也不想要遗产。”
“你!”
“听我说完。”沈司星道,“别试图拿钱来钳制我,没有用了。也别想着从今天开始装一个好父亲,你不是,也不配。挂了。”
嘟嘟嘟……
市中心的高级公寓,大平层空旷而冷清。沈家河坐在沙发上,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,映出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孔,居然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。
嘭!
椅子被人撞倒在地。
沈家河惊了一跳,瞪过去,看到是郑晓梅,才舒了口气:“还不休息?”
郑晓梅神情恍惚,脸色黯淡没有血色:“你在跟谁打电话?”
“能有谁?”沈家河收起手机,生出被质问的不满,“沈司星那臭小子。”
“沈司星。”郑晓梅重复了几次,“沈司星啊……”
郑晓梅语气怪异,沈家河脊背发凉,催她赶紧去睡,等郑晓梅回到主卧,他赶紧拎起公文包回公司睡去,宁愿去酒店开个房都不敢在家里待。
沈家河不知道的是,郑晓梅扶着肚子蹒跚回卧室,走进衣帽间,取下几只限量款的爱马仕包,打开包柜隔板后头的一扇不到一米高的暗门。
她双目无神,但在看到暗门后面的神龛时,眼睛绽放出异样的神采。
赭红的神龛里供奉着一只大眼睛的洋娃娃,穿着精致的小西装,娃娃前面放着几样贡品,都是小孩子喜欢的零食,旺仔牛奶、果冻、曲奇饼干,还有一辆玩具车。
郑晓梅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,对着神龛里的玩偶,喃喃自语:“快了,快了,再过几个月,妈妈就能把你生出来了。”
“你要做妈妈的乖孩子,听妈妈的话,不要学你哥哥阿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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