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。”
低烧的感觉不大好过,沈司星头重脚轻,裹紧他踩着商场打烊时间买的长款羽绒服,牙一咬,心一横,小心翼翼钻进门。
客厅没开灯,没有暖气,也没开空调,黑咕隆咚,冷得人骨头芯子疼。
可是,这一室一厅的出租屋和他们夺路而逃前一样,既没有阴气残留,也没躲着不长眼的鬼。
十分干净。
沈司星趿拉拖鞋,一屁股坐到沙发上,把装着退烧药、感冒药的塑料袋放到一边。
他眼皮沉重,迷迷糊糊地拉下拉链,羽绒服里面不是出门时那身兔子家居服,而是刚从优衣库薅的打折款卫衣。
来路不明的衣裳,他可不敢穿。
金属拉链触感冰凉,沈司星忽地一激灵,清醒了一点儿。
嘶嘶嚓嚓。
沈司星低眸一看,塑料袋碎片四下纷飞,晏玦从几只药盒间窜出来,叼破包装,拖出一板退烧药胶囊。
“啾,快,把药吃了,别烧糊涂了。”晏玦收拢翅膀,抬起小圆脸,目露关切之情。
沈司星的头更疼了。
他起身去厨房烧水,刚打开灯,就被冰箱边上的一地狼藉惊住。
冷冻层的冰箱门大开,冷气呼呼地吹,速冻饺子和披萨纸盒歪歪斜斜摞在地上,包装纸凝结一层水汽。
沈司星心里咯噔一跳,神经紧绷,状似不经意地收拾好冰箱,将冷冻食品各归各位,假装一切如常。
陆廷川舒了口气,以为沈司星没太在意。毕竟,沈司星家里还养着一只会说话有灵智的鹦鹉,鹦鹉乱翻冰箱,也是常有的事。
晏玦翻的冰箱,跟他酆都大帝有什么干系。
厨房里,沈司星拿起电热水壶,走到水槽边,目光立刻被沥水架上的一只瓷碗吸引。
这只碗……
他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“唔?”沈司星眼睛睁圆,是今晚凭空出现在卧室的那只碗。
粥没了,碗还在,为什么?有人把碗洗了?
沈司星满腹疑问,深吸一口气,拿起那只碗,拿到眼前细细端详。
瓷碗通体雪白,有低调不打眼的冰裂纹,分量相比平常的瓷器略沉,很趁手,俨然价格不菲,是他绝不会花钱买的那种奢侈器皿。
沈司星睫毛颤了颤,把瓷碗翻转过来,瞥见碗底“酆都御制”的四字阴刻字样,当即愣神。
心脏像被鱼钩狠狠勾住,往上一提,掀开血痂露出血肉模糊、满目疮痍的内里。
酆都。
陌生又熟悉,让他魂牵梦萦的幽冥城池。
沈司星一时冲动想在屋子里转一圈,翻箱倒柜,再多找出一些陆廷川来过的痕迹,但下一刹,就强行拽回理智。
这位突然出现在家里的“人”,不一定是陆廷川,也有可能是其他目的不明的东西。
如果是陆廷川,应该直接来找他才对。
沈司星敛住呼吸,漫不经意地把碗放进消毒柜,心说,管你什么鬼,紫外线灯一打,都得死。
见状,陆廷川暂且放下心,但又有些不是滋味,他都特地花费重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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