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,也没有手把手不错眼儿地教,沈司星就能开天眼,自学成才到玄冥的水平。
这与用桃木剑驱鬼的剑法恰好契合。
用剑杀鬼,那是以武入道之人的路子,要求十年打底的童子功,陆廷川本人即是如此。
桃木剑,讲究的并非用剑杀伤,而是如何以剑为载体,最大限度发挥玄冥之气净化、驱散邪祟的作用,再适合沈司星不过。
沈司星也不知道陆廷川在想些什么,只是乖顺地握住剑柄,挺直脊背。
桃木剑不算太沉,可是,实木长剑也不会很轻,不多一会儿,沈司星的上臂肌肉就开始酸痛,小臂轻轻颤抖。
他咬紧牙关,努力坚持,没多久,便有些坚持不住了。
但是,他不敢放松,更不可能放弃,这才教到起手式,绝不能被陆廷川看轻。
少顷,沈司星的额头就沁了一层薄汗,睡衣黏糊在背上,勾出纤细柔润的腰身。
冷风呼啸着穿过高楼,吹得他浑身发凉,稍不注意就打了个喷嚏。
“阿嚏。”
沈司星小脸紧皱,两靥泛起绯红,尴尬之意溢于言表。
他没来得及说声抱歉,肩头就忽然一暖,垂眸看去,身上莫名披了一件黑狐皮大氅,衣襟和袖口绣有凫靥裘滚边。
伸手摸了摸,手感光滑柔软,明明是皮草,却有着丝绸般的质感和金属似的光泽,而且分量很轻,犹如一团乌云,披上就手脚发暖,不问便知是好东西。
沈司星咬紧下唇:“谢谢,可是……”
会不会太名贵了些?
桃木剑和道袍,沈司星能毫无压力地当道具收下,不作他想,可这一身狐皮大氅仅仅是取暖用的衣物,没有别的作用,他回客厅去穿上羽绒服也是一样的。就这么不客气地收下,未免有些僭越。
不过,下一刹,沈司星就改了主意。
他眼尾余光掠过长长的衣摆,逶迤在地,堆砌如云,比他的身量要高出十几厘米,再看袖口,沾了一点不明显的墨渍。
沈司星缩起脖子,鼻尖蹭过毛绒绒的狐裘,闻到一丝冷冽苦涩的檀香。
这是一件旧物。
是前任主人日常穿着的旧衣。
沈司星裹紧大氅,脸上没什么表情,肢体动作却清晰明了。
东西收下,不打算还了。
“可是,”沈司星话头一转,“我没办法回礼。”
陆廷川那边没回应,只在看到“好感度加一”时,勾了勾嘴角。
回礼什么的他不在意,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教会沈司星使用桃木剑。
陆廷川扣住沈司星的腰,轻轻拍了下,让他后腰的肌肉发力,不带一丝狎昵之意。
接着,握住他暖玉般莹白的手腕,拇指指腹扣住腕骨,往下一压,让沈司星手腕转了半圈,桃木剑当空挥出一划半圆。
第二式,上峨眉月。
锐利如钩,清冷如雨。
“!!!”
沈司星面上发烧,恨不能缩着脖子,变作一只兔子蜷进狐皮大氅里藏起来。
那人在耐心教他剑法,一板一眼,一本正经,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?
沈司星暗暗懊恼,浅红的唇线紧绷,神情看着近乎倔强。
于是,玉笏上又浮现出一句话:“好感度减一。”
陆廷川疑惑地挑眉,莫非是他教的剑招太难,太心急了?
不应该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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