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加快脚步,顷刻间就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血迹最后消失的地方是……
柳神婆仰起头,看了眼女卫生间的标牌,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。她挨个检查过隔间,连存放清洗工具的角落也没放过,却没找到柳圆圆的一点踪迹。
嘀嗒,嘀嗒。
冰凉的液体落在头上。
柳神婆抬手,抹了一把花白的头发,薅下来几根白发,一支花哨的发簪叮铃当啷掉落。
摊开手,掌心一片血污。
“在这里么?”柳神婆心中又喜又悲。
她扶着隔间门板,踉跄着爬上马桶水箱,小腿不住颤抖,手中紧握着拖把,尽量后仰上身,才用木柄把吊顶上一块铝扣板戳开一条缝。
下一秒,一条女人的胳膊从黑洞洞的缝隙滑出来,皮肤爬满蛇鳞,皮开肉绽,手指纹丝不动,另有一条蛇尾死气沉沉地垂着,已经没了生息。
“幺儿!”
柳神婆泪如雨下,黏稠的血液淅淅沥沥,将白发染成血红,渗入丝瓜瓤似的皱纹。她握住柳圆圆冰冷僵硬的手,想把尸体弄下来。
倏地,柳神婆目光一凛,冒出棱棱霜气。
柳圆圆手腕伤口深可见骨,然而,在伤口内侧有一块不大明显的卍字印记,错眼一看会误以为是血渍,却是佛家震慑妖邪的佛印。
卍,梵语读作“室利踞蹉罗刹那”,意为“吉祥海云相”,是佛祖胸前瑞相,能化为耀目佛光,将妖魔鬼怪置于死地。
“桑吉?是他?!”
柳神婆骇然失色,想到桑吉喇嘛刻意留下来陪她寻找尸体,登时脊背发凉,浑身被冷汗浸透。
洗手间里响起趵趵的脚步声。
柳神婆动作迟缓爬下水箱,双手紧攥住拖把,蓦地推开门。
卓玛站在门外,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写满了惶恐。
柳神婆表情狰狞了一瞬,见是卓玛,就缓和下来,冷冷地问:“是你啊,卓玛,你叔叔呢?”
“叔叔?”卓玛似乎被柳神婆的神态吓到,怯怯地回答,“桑吉喇嘛他,他在后面呢。”
嘀嗒。
血水滴落。
卓玛茫然扬起脸,看到那条血淋淋的手臂,瞳孔骤缩,吓得话都说不利索:“那是?不可能,叔叔他分明把……”
柳神婆的法令纹耸动,她一步上前,鸡爪似的手狠狠掐住小姑娘卓玛的脖子,把人抵到厕所隔板上,力气大到不像一个老妇人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?告诉我!”柳神婆眼中跃动着仇恨的火焰,“说啊!说清楚,一个字也不许隐瞒!”
卓玛脸皮紫涨,眼眶盈着泪水,呼吸不畅,噎着嗓子咳嗽几声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她什么都没说,但也什么都说了。
柳神婆忽然松开手,卓玛像布娃娃一样跌坐在地,掩住嘴小声哭泣。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柳神婆睨了眼卓玛。
小姑娘年岁小,让她想起了柳圆圆这个年纪的模样,不禁生出恻隐之心。
柳神婆走出隔间,阖上门板,深吸了一口气,目光一定,决绝地向外走去。柳神婆身形佝偻,但在这一瞬间,她的背影格外高大。
桑吉喇嘛就等在走廊上,见柳神婆一个人出来,略微吃惊,双手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看神婆的表情,可是找到了令媛的下落?”
“是啊,找到了。”柳神婆猝然抬眸,眼神怨毒。
桑吉喇嘛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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