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司星屏住呼吸,蹲下.身,厨房高大的灶台和岛台将他单薄的身形完全遮掩住。
“人烧死了,西装外套连烟灰都没沾上,内衬一干二净的,真是邪门了嘿。”
“登记,手机,车钥匙,喔,钱包在这儿。”
“钱包里信用卡三张,身份证,嗯?这什么?相机储存卡?”
“用塑封袋包装,怪讲究的,先记着。”
证物一件件被登记入册,放入金属外壳的证物箱。忽地,一只鹅黄色鹦鹉凭空窜了出来,嗖的一声,直闯进冷库,满屋子上下翻飞,绒毛如雪花般飘落。
“他妈哪儿来的鹦鹉?!”
“快把这只鸟赶出去!别让它污染现场!”
冷库里一阵鸡飞狗跳,外头登记证物的警员也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进去帮忙,不经意间,几缕细长湿黏的头发在地砖上蜿蜒爬行,爬上烤箱,钻入证物箱。
十分钟后,沈司星和晏玦在安全通道汇合。
晏玦蹲在楼梯扶手上,挺起羽毛蓬松的胸脯:“怎么样?我玩声东击西有一套吧?”
沈司星敷衍点头,拿出发娑婆顺来的塑封袋,举到眼前。袋子抽过真空,封口还用防水胶带缠住,里面仅有一枚指甲盖大的储存卡。
“老陈大清早来冷库,估计就是来找这个,他找到东西,人却死了……”沈司星迟疑道,“邵建国想让警方从老陈的身上找到它。”
晏玦卡壳:“那,那你就不怕这么做,会得罪邵建国?”
“总会得罪的。”沈司星轻叹口气,“在他眼里,单凭我是沈家河的儿子这一点,已经罪孽深重。”
他们转身去了老周的办公室,借电脑和读卡器用。
老周心有疑虑,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,扭头就给沈家河打了一通电话。
电脑屏幕上罗列着数目繁多的视频和图像文件,沈司星浏览过几张照片,全是龙涛集团的账本,他看不太懂,但大致猜得出这是老陈给自己留的后手。
视频文件夹里有两段录像,长度不一,拍摄时间均在十年前。
沈司星坐直身子,依次点开。画面模糊,摇晃,看得人头晕眼花,许久,沈司星才确定这是一枚针孔摄像头拍摄的录像,而拍摄者有很大可能就是老陈自己。
第一则录像,镜头对准汽车方向盘,方向盘时而转动,仪表指针晃动,时速为六十公里,看得出,老陈正驾驶着一辆疾驰的轿车。
画幅外响起一阵痛苦的呻.吟,紧跟着,又响起几声沉闷的击打声。
“别他妈嚎了。”有人恶狠狠地吼。
有一道冷酷而熟悉的声音说:“让邵建国闭嘴,安静点儿。”
沈司星浑身战栗,深深吸了口气,这是沈家河的声音。
汽车行驶到一片荒芜的工地停下,老陈下了车,和一个刺着大花臂的混混一起,把一个中年男人像麻袋一样从后座拖了下来。
中年男人鼻青脸肿,怒视前方,呜呜地哼叫,似乎在痛骂什么,但他嘴被胶带堵上,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副驾驶车门打开,另一个穿POLO衫的中年男人下车,手里夹着烟。针孔摄像头没拍到男人的脸,但他的身形化成灰沈司星都认得,是沈家河。
“沈总,邵建国毕竟是咱们的同乡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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