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下一瞬,鸡脚神胸口一凉,他低下头,只见那黑玉雕就的鬼玺变成了一坨冰块,正在慢慢融化。
鬼玺是假的?!
那真的在哪儿?
鸡脚神诧异一刹,胸膛已经被一道银白剑芒贯穿,魂魄因剧痛而颤栗。
轰!
电光如同网罗从天而降,把鸡脚神整个儿轰得焦黑,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白是白的,空气中弥漫开难闻的焦糊味。
鸡脚神惊惧地扭过头,但见陆廷川恢复原形,长身玉立于龙椅前,那只用作幌子的白猫正软趴趴地团在坐垫上打盹。
之后的事,鸡脚神就什么也不知道了,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如同流沙般滑落。
魂飞魄散前,鸡脚神不禁茫然自己汲汲营营数千年,活着时想爬到所有人头上,死后成了阴差也想做幽冥的头头,为此不惜背叛一切能背叛的人,追逐一切能追逐的利益。
到头来,究竟得了什么下场?
与鸡脚神落得一个结局的还有十几个阴差,他们有的在与舞姬说笑,仍做着泰山府君来后上位的春秋大梦,有的在打包行李准备跑路,有的在罗罪山水牢折磨厉鬼。
但是,几乎在同一个瞬间,一道电光犹如银蛇穿过他们的心脏,钻入筋脉将玄冥之气击散,叫他们神魂寂灭。
阴雨绵绵,如同铅灰轻纱笼罩住依山而建的城池,仿佛在宣告酆都天子的归来。
*
一盏茶前,寝宫。
“醒醒。”有人在沈司星的胳膊上搡了一把。
晏玦在一旁唧唧叫:“你别吵,沈司星才睡着没多久。有什么事先跟我说。”
沈司星听到晏玦跟另一个人在压低声音争执,但他们的话音像隔了一层毛玻璃,模糊不清。
“唔……”
薄薄的眼皮能看到青紫的毛细血管,眼球微微转动。沈司星挣扎了一会儿,方才从梦中醒转。
他霍然坐起身,像溺水了似的全身冷汗涔涔,道袍黏在单薄的脊背上,勾勒出清晰的弧线。
“老七?”沈司星眨了眨眼睛,有些吃惊,“你找我?是不大舒服么?是了,活人不能在阴间待太久,不然我让黑无常带你上去?”
“不必。”老七手插在裤兜里,冷嗤一声,“我想……你得跟我来一个地方。”
“嗯?去哪儿?”沈司星茫然。
“转生轮。”老七说,“我可能找到了陆廷川的下落。”
沈司星怔了怔,反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知道转生轮?”
“沈司星,”老七的神色在烛光下晦暗不清,“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,晓得我和晏玦的关系,就该知道我早年间来过酆都,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算熟悉。”
晏玦唧唧乱叫:“别造谣啊,我跟你可没关系。”
沈司星点头,陆廷川的确跟他说过,老七当年为了找到晏玦的魂魄曾经来过许多次酆都,知道转生轮的存在也不奇怪。
“那些阴差说酆都大帝陆廷川重伤消失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。天庭、幽冥,无数人在寻找他却都没有找到线索。我想了又想,只有一种可能——”
“转世?”沈司星脑海中划过一道光亮,愣在当场,心脏揪作一团。
“唧!”晏玦着急地扑扇翅膀,“你别听他的!这人我比你了解,他说的话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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