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府,秦广王抄起一盘点心躲到御桌下,屁股露在外头,浑身的赘肉都在哆嗦。
龙城,红绿灯失灵,十字路口早高峰的车流瘫痪,喇叭声此起彼伏,司机们想打电话呼叫交警,手机里却传来忙音。
人们钻出车厢,走出居民楼,趴在阳台栏杆上,仰颈看向远处的天际——血色的浓云滚滚,仿佛在无声奏响死亡的序曲,不知到哪儿才是休止符。
长久的死寂。
老七从高空轰然坠落,此时的他已穿上滚边的漆黑龙袍,旒冕的珠子染血,身体和神魂都像燃烧的纸钱一样簌簌四散。
一只鹅黄的小鹦鹉从袖中飘落,老七指尖微动,想攥住那只毛茸茸的鹦鹉,却再也没力气动弹。
陆廷川略有触动,但也仅仅是一瞬,他挽了个剑花,一道银光释出贯穿老七胸膛,彻底了结了泰山和酆都千年来的争端。
万籁俱寂。
“晏玦……”沈司星轻轻划拉了一下他的衣襟,气息奄奄道。
“放心。”
陆廷川捏了个法诀,清风徐来,将昏迷不醒的晏玦捞住,团成一团,送进沈司星手中。
沈司星把晏玦凑到跟前,眯起眼睛看了看,确定他没有大碍,才把晏玦塞进衣襟的内兜里。
陆廷川打横抱着沈司星,缓缓落地,动作轻缓像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。
可他靴底将将落地,垂下眼睫,就对上了沈司星还算清明的目光,里头蕴含着难言的情绪,九成是不满和委屈。
陆廷川飞速回响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,自认没有出格的地方,难得有些迷茫。
“师父。”陆廷川抿嘴,心里忐忑难安,纠结了半天小声说了句,“我十八岁了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第77章
陆廷川怔了怔,后又抹去沈司星鼻尖的一撇血污,笑道:“再过几日就是你十九岁生辰,是该准备些礼物。”
沈司星听出他转移话题的意思,心头愈发酸涩,大量失血让他手脚冰凉软绵,浑身提不起劲儿,于是只能倚靠在陆廷川怀中,灰头土脸地往那人衣襟上蹭,没多久就昏睡过去。
等沈司星醒来,已是数个时辰后。寝殿寂静,龙床宽敞,靠垫和被褥像一团团软和的云雾承托着他疲惫不堪的身体。
“唔。”
沈司星掀起眼皮,瞥见晏玦站在床边的灯架上拢着翅膀熟睡,毛蓬蓬的肚子一起一伏。
他浑身清爽干净,兴许是陆廷川帮忙清理过,伤也已经好了,被老七碾碎的肩胛骨恢复如初,曾经遍布鞭痕的皮肤光洁白皙,没有丁点瑕疵,只不过丹田里的玄冥之气尚未充盈,脸色看上去尤为苍白。
沈司星抬了抬胳膊,发现他裹了一身宽松的寝袍,质地像丝绸,又似凝霜,摸上去滑滑凉凉的,衣襟大敞,露出大片单薄的胸膛,袖口绣着银色盘龙。
他愣了下,立马掀开被子,看到自个儿好歹穿了亵裤,才长出一口气。
但一想到这身衣裳很可能是陆廷川的旧物,沈司星就有些坐立难安,陆廷川把狐皮大氅给他就够亲昵的了,现在又让他穿贴身的寝衣,嘴上却言之凿凿,说他年纪太小,拿来日方长搪塞他……
这是什么意思?
越往深处想,沈司星越憋气,等陆廷川进来的时候,便瞧见他冷着一张小脸,拢着被子坐在床头。
“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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