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司星没打算出风头,但陈家夫妻看上去格外可怜,像两团被生活蹂躏过的纸团,皱皱巴巴的,只能紧紧依偎着,抱团取暖。
而且,那位失去女儿的母亲让他想起了自己的……
他也失去过家人,直到没什麽好失去的,直到孤身一人。那种痛苦,无力,疲惫,麻木的心情,他切实体会过。
沈司星轻吸口气,凭空取出一枚破烂不堪的木质腰牌。
清玄道长原本在闭目养神,对沈司星的举动不屑一顾,但他余光瞄到腰牌的形制,立时坐直了身板,两眼放着精光,牢牢盯住沈司星。
腰牌既圆又方,雕花模糊,仿佛历经千年时光,用朱砂刻着“地府十八殿阎罗”“秦广王殿下钦赐”两列字。
阿妙双手捂住眼睛,似乎被木牌上的鬼火灼伤,不敢逼视。
伊涅斯神情郑重,其他人见状,也安静下来。
弹幕无语:“不就一破木牌吗,搞这麽隆重?”
“你们有看清沈司星怎麽把木牌变出来的吗?我倒退回去慢放都没看明白。”
“好奇+1。”
“说不准他是魔术师呢,哈哈哈!”
“魔法,是魔法。”
沈司星捏紧木牌,下一秒,他就出现在地府秦广王殿前,把秦广王吓得不轻。
“借生死簿一用。”
秦广王脸上赘肉抖了抖,艰难地把口中的枣泥糕咽下,才把生死簿推了过去。
沈司星倚在御桌边,先找到廊市,再按出生时间找到陈家小姑娘的名字,皱着眉头,迅速浏览了一遍,便把生死簿还给秦广王。
“走了。”沈司星点点头,“多谢你。”
“嗯?这麽快?不留下来喝杯茶再走?”秦广王说,“把陆廷川也叫来啊,天冷了,一块打边炉。”
沈司星婉拒:“有点事,下次吧。”
然而,在旁人眼中沈司星只不过是双目放空,仿佛神魂抽离了一瞬,睫毛颤动几下,眼睛就恢复神采。
“我怎麽觉着,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好红啊。”
“不是眼白有血丝,是眼珠子本身红,吓人!”
“大哥们,我半夜躲在被窝里看的,别吓我。”
也许是光线原因,在场的人反而没有屏幕外的观众看得清楚,对沈司星短暂的瞳色变化一无所察。
陈家人疑惑地看着他,想问,又不敢问。
清玄道长着急道:“小沈,说说看,你在……看到了什麽?”
沈司星警告似的看了清玄道长一眼,后者才把后半句的“地府”吞了回去。
他心下纳罕,一个灵媒,一个道长似乎都算出了点有用的信息,与真相出入不大,《夏日惊袭》这节目不愧是孙天师的徒弟攒的局。
“嗯,我想我知道孩子在哪儿了。”沈司星的声音清泠泠的,犹如云隙落下的福音,“在朱河县,应该离这儿不算太远。”
众人倒吸一口气。
朱河县岂止是不太远,简直就在大家夥的眼皮底下,距离廊市不过二十分钟车程,由一条名为朱河的河流相连。
弹幕炸开锅:“对上了,都对上了!伊涅斯说有一条河,清玄道长说在西北方向一百公里内,沈司星直接点明了,孩子就在朱河县城!”
“台本,果然是台本。”
“别扫兴啊,是不是台本,去朱河县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“切,一唱一和装神弄鬼的,坐等打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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