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噤,像在三伏天里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冰水。
狐狸脖颈一僵,不敢再往青年的方向察看,迫不得已对上沈司星探究的目光。
“这只狐狸肯定知道些什麽。”沈司星抿唇,放轻声音说,“以它的修为估计是狐仙里的小喽啰,想办法问两句,聊胜于无吧。”
言下之意,既要把姜黄狐狸当软柿子拿捏,还要嫌软柿子不够香甜多汁。
士可杀不可辱!
狐狸恼羞成怒,张嘴就去咬沈司星的手,下一秒,牙齿却撞上个生硬的东西,低头一看,是一把桃木剑。
桃木剑天生克制阴物,狐仙拜月修行,汲取月阴之精华,平时碰到桃树都要绕道走,更何况是一柄陆廷川亲自用雷火淬炼过的桃木剑。
狐狸吓得尾巴都炸开花,松开嘴,口腔里却已经被燎出一溜水泡。
“呜吱吱!”姜黄狐狸两爪抱头,呜咽出声,看起来颇为可怜。
沈司星被它当着摄像头算计过一回,哪里肯吃第二次亏,于是乎硬下心肠,用清泠如冰泉的声音问:“派你来的那个人,也是狐仙麽?”
狐狸装死不回。
沈司星又问:“为什麽急着赶我们出朱河县?县城里还藏着什麽秘密?”
不错,比起杀他们灭口,目前狐仙们的行为还算克制,更像是在驱赶他们离开。
如果换作是沈司星,真想杀人灭口的话有一万种办法。在他们来时的大巴车上动手脚,或者在酒店房间设伏,等他们一开门就杀个猝不及防,抑或是,在食物里下毒,无论哪种都能轻而易举除掉他们几个。
但那样的话,动静太大了。
也就是说,狐仙一方不想把事情闹大。
为什麽?狐仙为什麽会有这麽……比人更像人的想法?
沈司星摇首叹息:“我不想杀你,但是,唉,算了。”
他横过桃木剑,架在姜黄狐狸颈侧,指腹摩挲剑柄的花纹,像在琢磨以哪个角度割开狐狸的喉咙更好。
剑锋白光荧荧,缭绕着玄冥之气。
即使隔着厚厚的毛发,桃木剑依然烧灼到狐狸的皮肤,痛得满沙发打滚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!
姜黄狐狸终于受不了了,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滚下沙发,匍匐在地,吱吱求饶。
沈司星收回桃木剑,扭头望向陆廷川,眼睛鲜红发亮,像在讨要夸奖,看上去乖觉单纯,半点没有拿剑威胁狐仙的狠劲儿。
“有些心软,”陆廷川抚过他的小臂,触感柔软冰凉,“不过,做的不错。”
弹幕傻了:
“你管这叫心软???”
“骗骗哥们可以,别把自己骗了。”
“举报陆廷川睁眼说瞎话!”
“你老婆凶残得很。”
姜黄狐狸也委屈坏了,抽噎两声,抹一把泪花。紧接着,它如同人类一般以后腿直立,两只前爪合十,冲沈司星拜了拜。
见它态度软化,沈司星轻抬下颌:“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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