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藏肚里!”(注)
小鼠们摇头晃脑,花轿也跟着晃荡,晃得沈司星五脏六腑一阵天翻地覆。他两只爪子扣住窗框,差点没被甩下去。
好半天,轿子终于稳当了,沈司星才有心思去想歌词的含义。
歌曲唱的应当是老鼠娶亲,可最后一句,老鼠新娘叫猫给吃了,就格外耐人寻味。
且不说这些老鼠如何把他变成这副模样,再强绑他坐上花轿,这句歌词几乎就是在明示成为老鼠新娘的下场——被猫吃掉,死无全尸。
沈司星立刻想到横死的那几位盗墓贼,该不会他们也被老鼠们捉去当新娘喂猫,才落得那般凄惨下场?
他下意识想逃,可刚掀开轿帘,那只油光水滑的大黑老鼠就弯下腰,尖尖的嘴巴伸进轿子,吱吱叫着问:“新娘子可是饿着了?要不要吃点什麽?”
说着,黑皮老鼠不知打哪儿摸出一块切成四四方方的红烧肉。
那块肉包在油纸里,似乎用南乳卤制过,色泽鲜红,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。香气直往鼻腔里钻,让沈司星胃里空落落的,饥饿、渴望一股脑涌上心头,口腔分泌出唾液。
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,咬咬舌尖,靠疼痛清醒过来,再定睛去看那块红烧肉,顿时毛骨悚然。
只见红烧肉的油皮上长满了菌丝似的肉芽儿,几层白花花的肥肉像干瘪的橘子果肉,一点儿肥膘没剩下,只有数不清的蛆在肌肉纹理间蠕动。
“不用了,我还不饿。”沈司星闭住气,往后靠了靠,“就想透一透气。”
大黑老鼠的小眼睛滴溜溜打转,看着沈司星白绒绒的大耳朵,奇怪地咦了声:“您这耳朵,怎麽这麽长?”
沈司星糊弄道:“被蜜蜂蛰了。”
“蜜蜂?”黑老鼠摇摇头,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。
它小心翼翼地把红烧肉包上收好,脏兮兮的趾甲上沾到点油腥,赶忙低头舔得干干净净,眼珠子瞬间变得猩红,凶相毕露。
沈司星头皮发紧,屏住呼吸一言不发。
须臾,黑皮老鼠眼底的红光消退,左右看了看,确定没有别的老鼠注意到它偷腥,方才恋恋不舍地咽了口唾沫:“好吧,好吧,您不是想逃婚就好。咱们这是在阴间,幽冥十万大山,重峦叠嶂,瘴雨蛮烟,妖魔横行。您要是独自跑出去,被豺狼虎豹叼走事小,惹恼猫太岁事大啊。”
阴间?幽冥?
沈司星打起精神,有意思,他居然被这群老鼠绑到了幽冥。
耳朵夹在肩膀和轿厢间硌得慌,他把两只长耳朵捋到胸前,佯装出惶恐不安的样子,揪着耳朵问:“猫太岁是什麽?”
小兔子眼睛红彤彤,怪可怜见的。
黑老鼠打了个寒噤,生硬地回答:“猫太岁就是猫太岁,别问那麽多!”
说罢,它摔下轿帘,差点甩到沈司星脸上。厚重的轿帘挡住花轿外老鼠们探究而贪婪的目光。
沈司星陷入沉思,那猫太岁对于老鼠们来说应当是一种恐怖至极的存在,所谓老鼠娶亲,老鼠嫁女,本质无非是把新娘当祭品,这也说得通。
可是,如果三个盗墓贼都死于猫太岁之手,之前小邱险些被拖入地下也是这群老鼠所为,那麽,它们对凡人的危害就太大了。
一周之内连杀三人,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,沈司星无法坐视不管。
还有那块来历不明的肉,为什麽老鼠想让他吃下去?吃了会怎麽样?以及战国墓里的核桃铃铛,究竟招了谁的魂?猫太岁又是什麽?
一个个疑问徘徊在沈司星脑海。
他试着从系统背包里取出桃木剑,万幸,还拿得出来,剑身也等比例缩成雪糕棍大小,只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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