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一并请进来吧。”陆廷川无奈。
“下轿吧,夫人。”猫太岁合上纸扇。
一只白毛毛的爪子掀开轿帘,蹦下来一只穿着石榴红嫁衣,戴着红丝绒盖头的兔子。身子圆滚滚,尾巴也是白绒绒一团,跟个雪球似的,憨态可掬。
兔子眼睛溜圆,眼神发懵,越看越眼熟。
猫太岁举起扇子遮住半张脸,绿油油的眼睛克制不住地四下张望。酆都帝宫气势恢弘,地上铺的青金石,廊柱用着上好的金丝楠木,白灯笼里燃着鬼火,令它萌生出剧烈的贪念。
再看那酆都大帝的脸孔,果真如沈司星所说,丰神俊秀,眉清目朗,不像帝王,倒像面首,周身也没有丝毫骇人的气场,心中更是意动。
猫太岁浑然不觉陆廷川目光一凛,已然变了脸色。
“这是你夫人?”陆廷川似笑非笑,问道,“敢问二位,在哪儿相识的?”
沈司星抬起头,盖头顺着他的耳朵往下滑,露出鲜红的圆眼睛,对上陆廷川饶有兴味的目光,心里暗道不好。
猫太岁胡诌:“陛下问我和夫人在哪认识的?此番说来话长啊。”
“长话短说。”
“喵,几年前我去人间走了一趟,在姑苏寒山寺外,一时不察被狡猾的秃驴困住,险些命丧当场!若非夫人救我,我也活不到今天。我俩一见倾心,再见钟情,这才前来酆都,想请陛下赐我夫人一个封号。”
沈司星听得牙都要酸倒了,太阳穴突突直跳,心想,早知如此,他就不该把猫太岁哄骗来酆都,应该在山谷里跟猫太岁一决高下,现在好了,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?
“一见倾心,再见钟情?”陆廷川转过视线,笑盈盈地望向沈司星,“是这样麽?”
猫太岁也看过来,沈司星哪敢吭声,脑袋一低,那盖头又滑了回去,来了一招眼不见为净。
“我夫人他胆儿小,”猫太岁磨牙,“被陛下吓着了吧。”
“胆小?”陆廷川嘴角噙笑,却透出一丝寒气,“我看他是胆大包天。”
“喵?喵嗷——!”猫太岁还没回过味,就被一道银白剑光捅穿肩胛,呼啸而来一阵剑风,直将它轰出殿门。
砰的一声巨响,猫太岁砸在正殿前的广场上,砸出一个深坑。
剧痛之下,猫太岁恢复原身,想挣扎着从坑底爬出来,却动弹不得。它扭过头,却看到一柄纯白长剑将它定在地上,伤口不断愈合,可是长剑缭绕着一圈圈电光,将生嫩的血肉烤得焦黑,反反复复,痛入骨髓。
“你!呃啊啊啊,喵!”
猫太岁反应过来,它被沈司星给骗了!
什麽过明路,什麽酆都的傀儡天子,都是编的假话,其目的根本是要把它哄到酆都大帝面前,再借刀杀人。
可是猫太岁想不通,沈司星进入酆都后一个字没说,也不是人形,而是变作一只兔子,为什麽陆廷川能跟沈司星搭上线?
而且,它也没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,不过偷摸吃了三个人,酆都大帝看着温和可亲,怎麽气性那麽大?
绿莹莹的眼珠子一转,猫太岁匍匐在地,大丈夫能屈能伸,直接投降叫饶:“陛下,我可曾说错什麽话?做错什麽事?如果有,那都是我的错。请陛下高抬贵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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