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没就没了。”季晏承说这话时并未流露出多少惋惜,反倒一派稀松平常:“等玻璃房建好,来年还可以重新种一批,我叫人去买种子。”
“没用的。”扶夏躺在床上虚弱地接话:“以后都不会开了。”
季晏承没往深了想,只当他是在说胡话,笑了笑,看向窗外:“太阳出来了。”
“你把药喝了,等烧退下去,我陪你过生日。”
季晏承问他:“还有什么愿望?说出来,就当是我补给你的。”
扶夏摇摇头,没有。
“不可能。”季晏承淡淡望着他:“好好想想。”
男人眸底带着些疲惫,喉结滚了滚:“我有我的难处,除了有些事情我真的办不到,你只要提,我都会尽力满足你。”
扶夏看过来,瞳仁里带着风雪俱灭的冷寂,想了想,他说:“你陪我出去约会吧。”
八年,我只求这最后一次,和我手牵手像对正常的情侣一样,哪怕只是看场电影、随意在街头逛逛也好。
管家将熬好的粥就着盘子端上来,放在床头柜,福着身子又恭敬退了出去。
季晏承默了默,目光落在人身上:“来把这个吃了。”
说完手习惯性伸进兜里去摸烟盒,想起扶夏现在正病着,又堪堪作罢。
“就听你的。”他道:“先把身体养好,现在这副病秧秧的样子,怎么出门?”
吃完药捂着被子睡了一觉,再醒过来的时候扶夏感觉自己的身上松快多了。
屋子里四处找了找没有看到季晏承,扶夏以为他走了,问过管家才知道,整整一下午,人一直待在书房。
洗漱后在衣帽间给自己找了件宽松的衣服换上,望着柜子里为数不多几件季晏承留在这儿的休闲装,扶夏想了想,挑了件款式与自己身上这套相近的提前给人备好。
被问到为什么不让穿西装,扶夏望着对方浅浅笑了笑:“我好累,今天不想给你打领带了。”
季晏承敛眸弯了弯唇角,没反驳他。
两人去多了有小提琴奏乐的高档餐厅,今天扶夏只想平平淡淡,体验点不一样的,于是就把约会地点选在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。
扶夏之前从没有说过,美院后门有一条他钟爱的小吃街,开在西头的杨记肠粉曾是他每周都会光顾的一家店。
却因为那里装潢陈旧面积狭小、充斥着油烟与吵闹,与季晏承上万元的高定西装和手工皮鞋格格不入,所以即使再爱,扶夏也从来不敢奢望有朝一日他会陪着自己回去。
可扶夏的确喜欢那条街上的烟火气,今天胆子大了一回,还是拉着高高在上的季总下了凡尘。
然而事实证明,自己与季晏承无论在认知还是喜好方面,的确都有着云泥之差。
他虽然遵从着契约精神跟自己来了,坐在不足十平米空间逼仄的店里,却实难掩藏嫌弃的目光。
扶夏那一份没有让店主加辣椒,却放了很多自己爱吃的酸豆角。
筷子夹起一小块肠粉,扶夏没有自己先吃,而是递向对面人的嘴边:“尝一下吧,说不定会喜欢呢。”
季晏承眉头紧蹙在一起,眯眼盯着面前那一团皱巴巴的东西,两瓣唇抿着,迟迟没有张口。
看人这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,扶夏笑笑,转而将其塞进自己的嘴里。
扶夏问他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个吗?”
季晏承呵了声,挑眉看过来:“一个南方人跑来北方上大学,喜欢吃点家乡的东西不是很正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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