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宁再熟悉不过这声音,也缓缓转头看向傅轻决。
傅轻决刚从国外回来,身前领带不太齐整,领口也松开了两颗扣子,看起来风尘仆仆——来参加今晚的晚宴属于临时起意,还不值得大费周章地回别墅换身衣服。
即便如此,这位年仅二十六岁的傅氏继承人,才是真正的意气风发,生得一副嚣张的好皮囊,站在云巅之上,明明高不可攀却又极有风度,从不缺追随而来的目光。
程路安见是傅轻决,倒是立即换了副面孔:“没想到傅先生今晚能大驾光临,不胜荣幸。”
“介绍什么?”傅轻决和两位握了手,仍然问道。
他自然地走到段宁身边,凝视段宁的那两秒眼神陡然一凛,但脸上仍然挂着不变的笑容。
程路安说:“段先生十分关心程舟今晚的订婚仪式,正打算跟他介绍介绍,正好,汤主任也是第一次见段先生,就聊了聊。”
傅轻决一手按在段宁的肩膀上,掌心扣着段宁的后颈,显得颇为亲密。
他垂眼问段宁:“是吗?”
段宁还没有开口,傅轻决接着对程路安说:“是我让段宁先来的万湖庄园,忘了告诉他今晚程舟订婚,”他笑道,“你看他,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。”
程路安也干笑了笑,摸不准傅轻决是什么意思。
他不得不给傅氏发去请柬的时候,就没想到过傅轻决会亲自到场,还让段宁一起来了。
在此之前,段宁几乎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,联邦首都内每天暗流涌动、流传着一千条新闻,都不会再和段宁有关。他只偶尔听闻段宁被折磨得不成样子,又住进了医院。
他们这些人,无论在军部还是政坛,投身其中,沉浮动荡和朝不保夕便是常事,踏出的每一步,站过的每一次队,都可能关乎前途命运。
无论获得哪种结局,那至少可以称得上一个结局,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幻想与希望。
而绝不是像段宁这样。
得罪傅轻决就是如此下场。
两年前发生的那场闹剧,仍然历历在目。
当时的程路安想,如果可以,为了不惹到傅轻决这尊委实难供的大佛,他宁可不和傅氏攀上那点要命的关系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程路安不用再在军队里当个无名小卒,空有热血,却任人宰割。
他终于尝到了步步高升的甜头。他没有段宁那么愚蠢。
距离晚宴正式开始不剩多少时间了,在傅轻决要带段宁先离开之前,一旁的汤越则忽然多问了一句:“不知道段先生在哪里高就?以前没听说过。”
“兰亚科技,”傅轻决无端端笑了,替人回道,“他是我的私人秘书,也算高就吧。”
段宁在傅轻决到来之后没有再说过话,他神色木然,仿佛事不关己,甚至不需要谁来替他尴尬。
汤越则一愣,只说:“当然。”
无论为人究竟如何,傅轻决在外行事并不高调。
今晚到场的少量媒体也已经提前进场,除订婚仪式外拍不到其他分毫。
他看起来不急着直接进去,而是要先回车上休整,带着他的私人秘书段宁便一起上了车。
刚回到车上的一瞬间,段宁只感觉后颈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按住了,整个人往前一倒,撞在沙发座椅上。
随着“嘭”一声响!
车门彻底合上,傅轻决紧跟着俯身压来,脸上已经笑意全无。
“所以你刚刚就一直在外面和他们陪聊,”傅轻决掐紧了段宁的后腰,摸着他发凉的身体,“你这副身体什么情况不清楚吗,急着这么失魂落魄,知道程舟要订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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