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他似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,说话不轻不重,很好听:“你好好休息,我这边事情太多,有点忙。而且,这之前我本来就搬进了公寓楼,突然又不住了,很容易引起怀疑,万一有人跟踪,知道了你的情况……”
他的理由给得非常充分,傅轻决却冷不丁说:“你是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?因为住进我的别墅就觉得不光彩?”
沉默的间隙里,手机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。段宁说:“不是。”
傅轻决看他明明说的就是“是”。
只要想想就能猜到,段宁和曾经相识的人见了面,少不了感慨万千,而他一定会第一个否认自己和傅轻决的关系。
至少已经不是曾经那种用身体乞求傅轻决原谅的关系,也不是他们已经结束了的那种关系了。
“那我的伤怎么办?”傅轻决问。
“你,不要乱动,多听医嘱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傅轻决冷冷打断了他。
傅轻决要段宁回来,本应该是没得商量的,纵然段宁给的理由再充分,也抵不上傅轻决一句命令。
他望着阳台外一览无余的景色,非常开阔,只是一个人都没有,显得有些冷清。
“我们的关系是变了。”傅轻决喃喃了一句。
段宁的呼吸声微不可察。
“反正这几天什么也干不了,你要住外面就住外面,”傅轻决在风里咳嗽了两声,转身回房间,用胳膊蹭着把玻璃门合上,声音发闷地恨恨说,“过几天拆了石膏,我亲自来接你。”
议会选举的投票在一天天进行,除了首都,各州也都忙得热火朝天。果不其然,胡安所在的联合党一路势如破竹,占下了一个又一个席位,他作为联合党党首,多年来积威甚重,此次连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可以预见,再过几年,胡安的下一步便能到副总统之位,如若顺利,将来竞选总统也不在话下。
段宁合上了早晨刚送来的报纸。
——如今纸媒式微,也只有安全局的公寓楼里每天早晨有人雷打不动地送报纸,政府内刊、各色党报应有尽有。
只是每每送报人来的时候,段宁听见声音都会有些紧张,他打开门,担心看见的是傅轻决。
这些天傅轻决没有叫他回去,也一次都没来过这里,大概是安全局的公寓楼附近人员复杂,傅轻决要是来一趟,估计得费不少功夫。
最主要的是,近来选举活动办得如火如荼,傅轻决不忙也是不可能的,就算伤还没好,也不影响他做任何事。
目前看来,议会选举还没有出现任何意外,傅轻决拿到了那张基金会的名单,却没有其他打算,可能从始至终只为多一个拿捏住傅岐山的把柄。
傅轻决说过,他也姓傅,兰亚也是傅氏的一部分,傅轻决再怎么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,再怎么跟他叔父作对,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立场,不会真正做损坏傅氏利益的事。
苏纳的上台有傅氏的一分功劳,今天这一切,都有傅轻决的一分允许。
听见水开之后,段宁钻进狭小的厨房里,用蛋白粉和鸡蛋简单冲煮了一碗早餐羹。
他坐在阳台边的木椅上发呆,眼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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