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扫了一眼段宁的后颈,用眼神提示,为求稳妥,段宁还是去换一个阻隔贴更好。
后颈处的刺痛还在,段宁神色平静,却很难形容这种感觉。他站起了身,目光顺着看向傅轻决离去、往露天花园去的方向停留不过两秒,便跟着楚晃离席,去了休息室。
楚晃再如何相当于半个议长府邸的人,再如何代表主家对客人体贴入微,也不止于此的。
更何况段宁被傅轻决圈养在别墅的事,艾莉森当初都知道,她也不会不清楚。楚晃把艾莉森看得很宝贝,似母亲似姐姐,段宁只会成为两家人之间那颗碍眼的石子,楚晃单独跟他到了休息室见面,绝不是“表示歉意”那么简单。
“楚部长有什么想说的,可以直说。”换完阻隔贴,段宁开口低声说道。
休息室里空间较小,楚晃确实更清晰地闻见了那股散出来的信息素的气味——并不浓郁,影影绰绰,香气如兰,但攻击性很强,乍一闻让人头晕,是属于alpha的信息素,而段宁是beta,它只能来自标记注入。
楚晃定了定心神,看着段宁,然后说:“你是段斯。”
她说的不是疑问句,而陈述句。
段宁一愣,无疑觉得突然,但并不意外,他垂了垂眼,该面对的却总要面对:“何以见得。”
“不要说现在这已经快要人尽皆知了,”楚晃笑说,“前几年战时去过西区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,李铎当初看中了你,也不是没有理由,但现在么……”
段宁的脸色在灯光照耀下仍旧煞白如纸,他已经不会再被几句话刺激到:“六年前,胡安议长和李铎总统还是几十年的知己与挚友,战争没开始,我当时还在首都,你见过我,应该也是在总统府,认得出来不算稀奇。”
楚晃见他挑明了,沉默片刻,才说:“契克大街92号和军火走私案都是你的计策,你想做什么?还是你真的爱上傅轻决了,让傅少爷拒绝联姻,也是你报复的手段?如你所说,胡安议长这么多年积累的声望,他做得还不够多吗,政坛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。”
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段宁忍不住淡淡笑了笑,又咳嗽两下,“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……胡安能够连任,傅轻决已经做出了选择,你又何必把我当回事。”
“你说得没错,”楚晃喉咙发紧,皱了皱眉,若是站在胡安的立场,她自然清楚一切已经十拿九稳,她只需要来警告和劝告段宁,“所以我希望段先生做个聪明人,不要做以卵击石的事情,艾莉森和傅少爷联姻是迟早的事,将来的总统大选,苏纳总统自然也会连任,到时候段先生难道还要继续做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吗?”
“我只能跟你叙叙旧,说不了以后的事……”段宁有些怔然,无法想象自己还能活到那个时候。
他一次次与死亡擦肩,目睹过万千死亡的绝望和恐怖,最终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活着忍受黑暗和苦楚,也是如此残忍。
段宁又想起小报上对楚晃的描述,楚晃在政坛里看起来并不显眼,默默无闻地时候多,但政绩向来不差,即便不依靠胡安,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当之无愧,可她……
他们曾经也是同僚,命运的岔路口是在哪里开始出现的?
没有人知道。
从李铎走上总统之位,到提出解放西区的第一天以及每一天,李铎自己也是清楚的,心中一定已经做好了为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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