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傅轻决不会这么做,也做不到了。
他高大的身躯第一次毫无压迫之感,窗口飘来微风,将他身上蓝白条纹的衣服吹得贴上肋骨,而空气里萦绕着无人知晓的像铃兰花一般的香气,却越来越稀薄,仿佛在逐渐枯竭。
“我去叫他们进来,”段宁想往后挪动脚步,身体轻微一晃,梗着嗓子仍然说着,“后续谈判我将不会再参与了。只是,无关兰亚的部分,虽然傅岐山已经退了下来甚至离开了新联邦,但傅氏涉及相关案件的地方,还请傅先生不要阻拦,配合调查。”
傅轻决就这样看着段宁,抬起手,很轻易就能摸到段宁的头发、脸颊乃至后颈上的疤,也很轻易就能一把环住段宁,把他抱进怀里的。
但他的手只停在了半空。
他竟然声音嘶哑地只说“好”,又自话自说般,文不对题地说:“你的身体……还好吗?“
段宁一愣,抿起唇,像短暂地出神了一秒,因为担心傅轻决的举动,呼吸到底紧张得几不可闻起来,然后他很慢地说:“很好,不用你再费心了。”
“让许医生去给你看看,”傅轻决说,“许医生做了你三年的主治医生,一直很关心你,也担心你的身体。”
他终究垂下手,转身便远离了段宁,又补充道:“……这和我无关,你放心。”
段宁走出病房的时候,耳边不受控地嗡鸣着,仿佛还在回旋着那几句话的回音,他上了车,扶着座椅的靠背瞬间就脱了力,差点忘记挺阔的衣装之下,是早已精疲力尽不得支撑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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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he的 急不得 但很快
第93章
新联邦首都同时在审的几桩特重大案件还没有盖棺定论,为办案特设的联合调查委员会却突然传来动静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了下一步行动。
两周后,傅氏接受调查。
在绝大多数人看来,这或许还是玩得太大了。
调查组组长的位置没有人敢接,段宁作为国防部特别顾问,也是第一个提出傅氏问题所在的人,自然而然担下了调查组组长一职。历史总会轮番上演,何其相似,这么多年了,敢拿着搜查令带头踏进傅氏大门的人,还是段斯。
而他在“段宁时期”与傅氏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他与傅轻决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流言,终于在此断了个一干二净。
从段斯恢复身份开始,到这一天之前,那些还在喋喋不休的,对段斯消失的这几年去哪了、干了些什么大加怀疑和抨击的正义人士,也彻底变成了哑巴。
因为这一次,傅氏不止是做做表面功夫、敷衍着配合调查这么简单。
傅轻决早已出院,回傅氏的第一件事便是召开董事会,他比傅岐山年轻太多,终于重新摆出那张绵里藏针的笑脸,谁来了都得陪笑,得阿谀奉承,更知道要谨慎三分。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轨。
然而到了傅氏迎接调查的这一天,谁都没有料到,傅轻决对傅岐山留下的罪证没做任何粉饰和隐瞒。
傅氏旗下的多个板块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重创。
有人说这是傅轻决打算交给下一任新政府的投名状和买路财,更多的则是在匪夷所思——说得好听点,他这是正义凛然;说得难听点,他这就是被下了什么降头了!傅轻决居然会把政府派出的调查组当回事,甚至让渡权力,眼睁睁看着傅氏陷入被调查惩处的危机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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